鲜血不断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那侍卫则毫无半分表情,手臂一抖将那人凭空甩了出去。
年轻人被重重的摔在雪地上却还没有完全断气,整个身体倒在血泊中不断抽搐着,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马上的王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众人惊恐的喊道,瞬间似炸锅一般纷纷向府门大院躲避。
唯有当时年四十出头的程奕还停留在原地,走向了那还有半口气的年轻人,他眼望着鲜血逐渐在洁白的雪地中扩散,紧握住尸体的手嘶吼道:“王殊!你要造反!你你你!!”
“呵呵呵,围起来,一个都不能跑了。”白衣太监轻蔑的一弹袖子,满面笑意的跳下马缓步走向程府门口,话音即落霎时一队队的双刀禁军卫队已经包围了程府的大门。
刀枪在的锋芒在月光和火光下连成一片,锋芒直指众人“程大将军,昔日称霸北方疆场,将我等朝臣视为无物是何等威风?怎能想到你也有今日。”
“我程奕半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对圣上的江山社稷不利之事,闻心自问,在下无愧朝堂百官!反而是你!你们这些奸臣!你们不得好死!”言语间程奕的喊话都已经破音了。
他猛的从地上站起,拔出腰间长刀向王殊砍去,长刀带着一股劲风就在即将要劈下时却凌空“铮!”的一声被两名侍卫拦下。
只在顷刻之间身后的府院大火已经燃起,只见王殊一挥手势,两边列队的禁军二话不说举开山刀劈开门板便冲进院子,瞬间把众人挟持在地控制了整个局势。
眼前,大火腾空而起。王殊缓步走于府门于程奕中间,满是脂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刚刚的诏书的确是有圣上所言的成分,而这一份,才是王某自行篡改的。”
说着,他“啪!”的一声甩开一份与刚刚一模一样的锦铂细声说道:“刚刚说过的便不用王某再多言了,但现在的下文,就关系到了你们满门的性命!”话没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使人听的尤为心颤。
“奉天承命。念程奕为两朝元老,先行逮捕,其余人对康景无功反而助纣为虐,处以极刑——就,地,正,法!”说罢随手将玉盘中传旨官所读的真圣旨扔向一边的火盆。
话音一落只见上空闪过无数道刀光,仅顷刻间与刀光一齐落下的便多了无数颗人头。锦铂为丝绸纺织上绣着金线,一遇火便立刻焚烧成灰,瞬间便随着寒风被吹散在灰暗的空气中。
“你!你你!”天空中骤降的大雪使得程奕本就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更加模糊不清。
“你有何不满便向我来即可!为何要杀害在下家眷!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程奕欲在冲上前去,却被人墙一般涌上前来的双刀禁军拦住了去路。
“大将军~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的话,说不定杂家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如若不然···”
年仅八岁的程锦绣缩在程家大院后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中,惊恐的注视着府邸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只感觉那不断上升的滚滚浓烟如梦魇般的笼罩了整个天空。
房子在烈焰的焚烧中不断地劈啪作响,大批武装的禁卫军闯入家门,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拿,拿不走就砸。
血光,w.kshu.m刀光,火光,给他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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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在跑,为什么您还没进家门,就有人要抓你?”程锦绣追着程奕的背影不停问道。
“锦绣,一会儿你从这跑出去,千万别回头!我在这帮你抵挡一阵,记住,只要出了这个门,就千万别再回来!”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面孔递给程锦绣一把长剑。
整个剑鞘到剑身的打造都是突厥的精猝工艺,全无一丝华丽的装饰,一气呵成,全无拼接的痕迹整个剑身厚重而古朴,只是拿在手中便会使人有稳重和静心之感,在平时父亲就从来没让他动过。
“拿着,记住了,如果这一路上有人敢拦着你,你就杀了他。你父亲是个胆小鬼,若是我儿能在乱世中活下去,可千万别像为父····”
府宅后门上书“程府”的牌匾似乎再经不住火焰的焚烧带着滚滚的烈火瞬间砸落。“跑!”程奕一把将程锦绣推出院边的角门,而轰然倒塌的房脊已经砌起一堵火墙将大门与外界彻底分开。
“爹爹!爹爹····”八岁的程锦绣向火海中大声呼喊道,但在那一片冲天的火光中却再没有丝毫回音。
炙热的火焰卷起一层层热浪,几乎烧卷了他的头发,两行眼泪顺着程锦绣的小脸不断滴滴答答的流下。
只听周围追赶而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包围了这个宅子!里面的一个人都不能给跑了!”
“提男丁头见王公公重重有赏!”
“去后院再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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