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让人省心。”慕容笙看着床榻上的李从嘉,碎碎念着。
李从嘉此番是中了一种诡异的奇毒,才导致脉象混乱,气血攻心,一时昏了过去。
幸得慕容笙懂些医术,及时帮其封住了脉络,又为其趋毒,暂时遏制住了这一奇毒。
李从嘉昏迷的这段时间,慕容笙一直在思索,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又是怎么下的。
这南山别院戒备森严,他人绝无闯入的可能。而李从嘉的餐食,也都是她看着下人准备的,递送给他之前,也都有一一验毒。
从李从嘉的脉络来看,此毒藏于他体内已有一段时间,可为何之前并无异样。而且这毒,着实有些奇异。
这若大的南山别院,竟也未配御医,如若不是她在,李从嘉恐早已一命呜呼了。
莫非是太子殿下下的手?可李从嘉明明已被他软禁起来,也派了自己看着。为何还要痛下杀手呢?
若真是太子所为,为何自己毫不知情呢?那自己擅自救起李从嘉,又是否做对了呢?
此刻,慕容笙内心有着一大堆的疑惑,扰的她烦躁不安。
李从嘉中毒这事,实在过于蹊跷。
李从嘉缓缓睁开眼。
发现自己已卧于床上。
“我昏迷多久了?”李从嘉虚弱地问道。
“一天一夜了。”慕容笙端来了一碗药。
“把它喝了。”
“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我没能帮你彻底去除,只是帮你短暂抑制住了。”
“是你救得我?”李从嘉惊诧地看着慕容笙。
“不然呢?此刻你边上还有他人么?”慕容笙不耐烦地回答着。李从嘉的苏醒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一个流浪江湖的女子,竟懂医术?你究竟是何人?”李从嘉一脸猜疑地质问着慕容笙。
他的关注点显然没放在自己身上。
“你和太子殿下果然是一对兄弟,都是一样的生性狐疑。”慕容笙没好气地说道。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我毫无感恩之情,反倒质疑其我的身份,二殿下你是否凉薄了些。”
其实,自己懂医术这事,连李从旭也不曾知晓。她本一再隐藏,只是这次事急从权,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没想到李从嘉竟如此敏锐地捕捉到,这让慕容笙着实大吃一惊。
“慕容姑娘莫怪,还要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你是我兄长身边的人,又深得我兄长信任,我自是要多张一个心眼。我只是怕有身份存疑之人,混入我兄长身边,恐对他不利。”
李从嘉开口闭口,最为关心的还是他兄长。
“我家本世代从医,我自小收父亲熏陶,略懂医术,只是我学艺不精,也查不出你所中何毒,更不能帮你彻底解毒。”
“再次谢过姑娘。多有得罪,望多多包涵。”
慕容笙解释的倒也解释得通,李从嘉便也不再怀疑她的身份。
“你认为是谁给你下的毒。”
李从嘉摆了摆手。他一时也不摸着头绪。
在安陵,他从未有与人交恶,况且,他已远离邺城整整四年,也远离了皇宫的那些是是非非。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慕容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断无可能!”慕容笙未说完,便被李从嘉打断了。
他知道慕容笙要说什么。确实,目前看来,整个安陵,或许只有他兄长动机最大。
“不可能是我兄长。他纵使对我再有猜忌,再有嫉妒,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除非亲眼所见,或者是他兄长亲口对其承认,不然他绝不会相信他哥会要毒害他。
“或许是他国的探子吧,这些年,安陵也潜入了不少他国的暗探。”
“罢了,我有些累了,先不讨论此事了。”
“我会让侍卫们加强守卫的。你先好生休息吧。”说罢,慕容笙便不在多语,推门而出了。
她是个聪明人,她早已看出,李从嘉并不想深究此事,或者说,他害怕知道真相,他在逃避真相。
有一事他俩都心知肚明,放眼整个春秋大陆,知道李从嘉住在南山别院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慕容笙踱着步,走到了院中凉亭。
今夜的凤轻柔的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轻柔。
慕容笙缓缓坐了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需要好好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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