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尚且算不上毒辣,而珍妮就在小屋的门口,正在浆洗满满一大桶的脏衣服。
阳光照在她的额上,映出一片薄薄的汗珠。
“就是那!”马克激动地指着木屋,“那个盗贼的老窝!”
扎克利神情淡漠,撇了撇嘴:“给我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护城军两两一组,互为犄角,直接冲进了木屋。
“诸位大人,这,这是怎么了……”珍妮茫然地躲向一旁,眼看着一群大兵把她的家翻得七零八落,却毫无办法。
没一会的功夫,几个士兵走出了小屋。
没有发现。
“扎克利大人,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盗贼的母亲,只要控制了她,不愁对方会跑掉。”马克望向珍妮,谄媚地笑着,“恳请大人,能不能让我来处置这个女人?”
扎克利皱了皱眉,他不想节外生枝。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几点光斑轻微晃动了半分。
而贫民窟里寂静无声,没有风。
扎克利冷笑,咧了咧嘴:“去吧,死了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一个贱民。”
马克笑得越发猥琐了。
“婊子,还记得我吗?”马克的神情愈发疯狂,“三年前,你的儿子,那个狗杂种希德,剁了我的一只手,记得吗?”
珍妮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环顾四周,思索片刻,旋即笑了出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希德的手下败将。马克,三年前你就是个废物,现在变得更废了,还得有护城军的照拂,才敢来找我一个妇人的麻烦。”
马克一愣,怒极反笑:“好好好,珍妮,你有种!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废物,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这个废物到底有什么能耐!”
马克伸手向珍妮抓去,珍妮正要躲避,扎克利一个眼神示意,堵在旁边的护城军士兵便一拳轰出。
这一拳正中珍妮的小腹,瞬间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马克拖着珍妮的头发,癫狂大笑着将她向小屋里拖去。
“够了!”
一声愤怒的咆哮。
希德从梧桐树梢的阴影中跳了下来。
“不就是要抓捕全城的盗贼吗,放开珍妮,我跟你们走。”
扎克利眯起眼睛,望向希德,像是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
“贫民窟中最后一个盗贼,就是你?”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跪下,束手就擒,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大人,大人,扎克利大人!”日思夜想的仇人就在眼前,马克像是条失了智的疯狗,“你答应过我的大人,那个小鬼,我要折磨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扎克利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瞧,小子,这个烂人要折磨你。”扎克利耸耸肩,“其实我是没所谓的,你,或者他,对我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顶多是让我无趣的生活多了点有趣的调剂。不过,我答应了这个烂人,所以,只好让你受苦了。”
珍妮咬着牙站了起来:“跑,希德,快跑!”
“麻烦的女人,”扎克利眉头微蹙,“士兵,让她闭嘴。”
士兵又是一拳,珍妮痛苦地倒在地上。
希德出离愤怒,但他的头脑却愈发冷静,或者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扎克利大人,您答应了那个烂人,那是您的事,与我无关,”希德摸出匕首,反握,“我会束手就擒,但也有个条件——我要先杀了马克。”
“你说什么?”扎克利呆了呆,旋即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跟我谈条件,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小鬼,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他挥了挥手,两队护城军士兵鱼贯而出,一队将希德包围,另一队将马克护在中间。
“马克的烂命我不在乎,但我答应了他,那自然要保他。你想杀他?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疯狂!”
希德躬身蓄力,.kansh.五指捏紧了刀锋。
凭什么?
他的脑袋里,隆巴顿也在咆哮着:“希德,你神经病啊,昨天那场战斗,已经把我储存的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只能教导你,没有多余的力量代替你战斗了,懂吗?我不能给你擦屁股!对面有二十个武士学徒,还有一个九级的黑铁武士,你别找死!我真靠他奶奶个熊的,我还以为你是胆子大,结果你压根不是胆子大,你这是脑子不好啊!什么贼老天,这是要铁了心要灭我隆巴顿吗?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后裔,结果是个没脑子的智障。啊啊啊啊!跑,现在马上跑!你这小兔崽子,我我我我……”
真烦。
希德撇撇嘴。
“隆巴顿你能不能闭嘴,我本来就没打算依靠你。”
“不依靠我?”隆巴顿呸了一句,“那你凭什么,嘴炮吗?”
希德将身体伏得更低了,力量已经积蓄到了脚下。
凭什么?
他像闪电一样窜了出去,直奔马克。
三息后,希德的身影出现在马克身边。
二十个护城军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凭我自己。”
希德笑了,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
然后,手起,刀滑过,马克癫狂的笑还僵在脸上,人却扑倒在地,血顺着他的咽喉流出。
他还没有死透,睁大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扎克利同样不明白。
他盯住希德,满脸震惊。
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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