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莫跪在地上,面色煞白,如丧考妣。
他曾经是一名成功的跑船商人,在一次远洋贸易中,偶然获得了一枚奇怪的金币。
金币之上,破碎的刀刃,将女王阁下斩首。
这本来是一幅不祥的画面,但那枚金币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想将之据为己有。
普利莫忠实地遵循了自己的欲望。
他将金币藏在了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从那之后,普利莫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幸福,只要一想到自己拥有的那枚古怪金币,他的心里就会充斥着巨大的满足感。
然而,他的生意却每况愈下。
一年之后,普利莫破产了。
但普利莫不在乎,因为他还有那枚金币,他依旧感觉到幸福。
这样外人无法理解的幸福生活,普利莫又过了一年。
纸终究包不住火,秘密总有被人知道的一天。他手下的一个船员,无意中泄露出了金币的事情。
不过是一枚稍微有点奇怪的金币而已,这算什么呢?
船员们并不懂,那枚金币对普利莫的意义。
终于,无所不能的法师大人,找到了普利莫。
普利莫不愿意,不舍得,不甘心。
但对方可是无所不能的法师,即便不愿意,又能如何呢?
于是,普利莫带着自己心爱的金币,来到了城主府。
他不舍地将装满了金币的钱袋,交给了高高在上的那位灰袍男人——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法师。
法师捧着钱袋的手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即便是对高贵的法师大人来说,那枚金币也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普利莫的心中在呐喊着,咆哮着,但他只能用贪婪灼热的目光望着法师的手。
钱袋打开了。
普利莫只想最后再看一眼,看一眼他心爱的金币。
碎石块滚出了钱袋。
全都是碎石块,满满一个钱袋的碎石块,没有金币。
瞬间,整个殿堂的气温似乎都降到了冰点以下。
法师的怒火在酝酿。
“普利莫,我的金币呢?”
普利莫瘫在地上,人已经傻了,仿佛灵魂被抽走,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癫狂大叫:“我知道了,是那个酒鬼,那个酒鬼!黑水街的混蛋盗贼,他偷走了我的金币!”
法师抬起了头,灰色的兜帽之下,年轻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虬结成一团,他的手上,寒冷的冰霜飞速凝结。
“废物,你可以去死了。”
城主卡特站了出来:“算了,尊敬的法师大人,不值得为这种人浪费您宝贵的魔力,而且……”
卡特指了指普利莫。
此时的普利莫,眼神涣散,嘴角流涎,脸上露出痴痴的笑,他慌张地将散在地上的碎石块都揽在自己怀里,像抢到了什么宝物似的,自言自语着:“我的,这是我的金币,都是我的……”
卡特叹了口气:“如您所见,他已经疯了。”
法师冷哼一声,散去了手上的冰霜,“卡特先生,瓦提拉的治安似乎不怎么样啊?我希望你能在三天之内,将城里的盗贼统统逮捕,并找回那枚金币,那是属于联合会的财产,不容外人觊觎。”
卡特为难地说:“法师大人,瓦提拉的盗贼问题积难已久,而卫兵们还要维持城市的日常秩序,能抽调出的人手实在有限,三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法师不满道:“那是你的问题,总之,三天后,我要见到那枚金币,不然的话,你将见识到我的师尊——一位真正的超凡法师的怒火,相信我,那种力量,瓦提拉承受不起。”
“我……”卡特张大了嘴,如鲠在喉,但想到超凡法师的力量,他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如您所愿,我将竭尽所能。”
犹豫了片刻,心有不甘的卡特,还是多问了一句:“不过就是一枚金币而已,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不过就是一枚金币,而已?”法师讥笑一声,“无知的凡人啊,那可是……”
此时,法师已经走得远了,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回了城主府的大堂,像是来自地狱的回音。
“那可是……恶魔的遗产。”
……
城里的气氛不太对。
希德走在巷子里,明显感觉到了异常。
天色阴沉,商铺半掩着门,路上行人匆匆,而一队队的卫兵时不时穿巷而过,到处弥漫着一股风声鹤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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