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林是威虎堂除总堂主薛云生外的最长者,德高望重,他这一客气曾乙如何受得住,是以赶紧正襟还礼:“邹堂主客气了,在下此来是有事相求,怎敢烦劳堂主出迎,您请,您请!”
“是为拜弟和弟媳爱女而来吧。”邹林一边落座一边说道。
屁股刚挨上座椅的曾乙立刻又站了起来,急急道:“正是,但不知道他们可在此处?”
邹林摆摆手,微笑道:“总镖头莫急,他们很好,不过令弟三行有事走了,这次恐怕是无法谋面了。”
“这……可知其行踪?还有候七兄弟呢,他可在此地?”
邹林一愣,随即又似有所悟,面色黯然道:“总镖头还不知道吧,令弟候七早已在去往杜峰镇途中一个叫湖头岭的地方遇害了,三行是侥幸才逃得一命的。”
曾乙像突然挨了一记闷棍,全身僵硬地立在地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w.ukansh.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和候七走得最近,亲逾手足,如此噩耗他怎么受得了。
邹林把曾乙扶到座位上,感觉这铁汉浑身的颤栗也不由黯然长叹:“唉!都过去了,还是先顾着眼前吧,总镖头还须节哀才是。”
好半晌曾乙才稍稍返转,哽咽道:“三行是去找仇家么,帮主可知他去了哪里?”
邹林摇摇头,“他只说把夫人和侄女交予总镖头,并无其他。”
好手段!曾乙心中发狠,他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毒辣,这是要把他们兄弟连锅端呀,想想自己所受的折辱他更是肺都要炸了,好狗贼,你们等着!
……
曾乙终于见到了妻子和曾羽,事不宜迟,他们必须立即下山,邹林告诉他堂中有家事要办,外人在多有不便,只能谢客了。
既然是家事那就参与不得,好在山下就有集镇,不消半个时辰即可抵达,于是匆匆用了点饭食三人便辞了寄居的那户人家上路了。
已经是入夜时分,身后的山寨里突然传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骚动,那声音怪怪的,像是一群蛇在草丛里游动,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久经战阵的曾乙猛然觉出了不妙,因为他同时听到了山坳里的异动,那是众人夜行时才有的杂沓足声。堂中家事?或许这才是邹堂主逐客的原由吧。
“父亲,前边有人,很多人。”曾羽悄声道。
何止有人,那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曾乙甚至隐约看到了刀枪和铠甲,这是官兵啊,如此阵仗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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