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凌晨2:14,入秋的露水湿重,空气中夹杂着诡异的花香,似乎是月桂,甜腻的让人有点恶心。
会面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的庭院,周围静谧的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周围一整条街都归纳在政府的拆迁范围内,所以住户们早就搬走了,大楼空荡荡的,留下了一排排整齐的黑黢黢的窗户,像饥肠辘辘的怪物要吞噬看到的人。
拉斐尔找到了附近一处视野开阔的大楼,爬到了顶端天台,绝佳的狙击点让他有了身处主场的安全感。夜视成像对准了庭院,对方确实如约而至,看上去只有一个人,正在吸烟。周围没有更好的狙击点了,也亏得庭院植被茂盛,加之长久疏于打理,疯长的植物制造了许多视觉盲区。
正当拉斐尔打算下去与对方见面的时候,一股奇妙的违和感升腾了上来。
怎么形容呢?强烈的视线感突然袭来,自己应该是突然被非常专注甚至有点恶狠狠地盯着,而且这种感觉像是伪装成浮木的鳄鱼在饮水的猎物终于漏出脆弱的脖颈一瞬间便恶狠狠地咬上去那么唐突又自然。
当他终于迟钝意识到自己应当是作为被狩猎的那一方的时候,为时已晚,静谧的周围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一团黑影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霎时拉近了与自己距离,像是一团暗潮汹涌的黑色火焰带着杀意撞过来,随机拉斐尔感到肩膀一沉,被卸去了部分力气,随后颈动脉附近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丝被细小针孔刺破的痛觉,正当他下意识想惊呼出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声带似乎被什么东西夺取了,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景色异常惊奇,空中西沉的暗月像被一股神秘超自然力量牵引一般,飞速的拉到天空正中,随后一声闷响从自己身下传来——残留的判断让拉斐尔意识到,原来刚才并不是月亮被拉到天空正中央,而是自己摔倒了。
等到清醒过来时,拉斐尔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酒店包房里。
媚俗的桃色窗帘半遮掩的窗外是花花绿绿的霓虹灯,规律的一闪一闪。身下是柔软的双人床,壁纸和壁画都是充满性暗示的情趣风格,瞥一眼床头居然还摆着形状非常糟糕的“道具”。正当拉斐尔在思考这里到底是哪条街的酒店时,房间里另一个人出声了。
“——现在是9月17日凌晨5:48,早上好,拉斐尔先生!身体没问题吧,请稍微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拉斐尔坐起身,活动了下胳膊,突然想起什么的摸了下被扎的脖子,却没有摸到什么异样。抬眼看见说话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的小个子,笑眯眯的望着他。
那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居然无声息的还站着一位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真让人惊讶,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拉斐尔以为房间里除了自己和说话的眼镜男以外就没有别人了。这种微妙的隐藏在环境里的能力吗?似乎不久前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啊——刚才在楼顶袭击我的是你吧!”拉斐尔恍然大悟。“混蛋,你是什么时候埋伏在那里的,天太黑了我完全没有察觉到。”
“并不是埋伏在楼顶,我是跟着你上去的。”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友善的嘲讽,“你或许是感觉太迟钝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跟着你了——从你出了事务所的大门开始。”
“咳咳,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哈里斯,当然,这只是组织里的一个代号,目前在蛇鹫组负责处理一些人员统计和安排的工作。这位叫格里芬,是苍尾鹞的成员,擅长处理一些暗杀类的活计。时间有限,我们进入正题吧。“眼镜男子看了一眼手表,打断了尴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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