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一个名字吸引着王林波,他有个远房的舅舅在深圳一家运动器材公司做个小领导,跟着他舅舅去的还有他远房的表妹。
这个远房的舅舅也是大坝河的,跟王林波不属于一个生产队。他是高中毕业找了关系,花了大钱弄到了城镇居民的户口,还弄了一个派出所的临时民警。
王林波一次也没见到过他穿那身黄色的临时警察制服,在王林波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就跟他一个在农业局当局长的亲戚在白龙江金河坝里,负责柴油机不熄火兼守护。
金河坝发生血案后,他们就停了,据说亏惨了,挖了几百米也没有见到金粒子。
农业局长可以去淘金,据说入股淘金的还有农业银行,武装部长一起投的资金。
金河坝里混肯定没来头没背景是行不通的,在哪里都是枪杆子还说话,枪杆子能撑腰。
王林波远房舅舅姓王,单名峰,他舅舅跟他妈是同一个奶奶不同两个爷爷,大坝河人叫隔了肚皮的。
王峰舅舅放弃了黄皮制服和没见到金粒子的淘金槽子,去了深圳。
深圳那时遍地黄金,到那都能赚到钱,果真如此么?
其实不然。
很多人到深圳连工作都找不到,还成天躲避抓暂住证的,生怕来的都是偷渡客,一不留心游到河对岸香港了。
2005年的春天,大坝河满山遍野开满了桃花、梨花,随风飘逸得整个大坝河都有股子花香味。
王林波带这两个表妹,两个表妹也都是隔过肚皮的,就是远房串起来的远房,两个刚满18岁的姑娘,从没见过大世面。
坐了两天夜的火车,总算到了黑山站。灰头土脸背着大包小包随着涌动的人流移动着前进的步伐。
一看这阵仗,王林波和两表妹很惊讶:“妈耶,这么多人”。一边随着大部队出站,一边听俩女孩子不断:“妈耶”。
好不容易走到出站口,两边都是举着牌子拉客上车,或是住宿的。
男的女的,胖的廋的,吆喝着听不懂的口音。
王林波问了好几遍路边的商店店主,说这个时候没有到深圳的车了,王林波决定在黑山住一晚。
坐两天两夜的车,再年轻的小伙子也累,心里还有些害怕。第一次走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先住下来清醒清醒。王林波选择一个看起来阿姨级别的拉客贩子,心想阿姨总该会善良吧。
上了一台面包车,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一个旅社。阿姨这时候像变脸一样,换出一副泼辣武二娘,吼叫着一个个收身份证。
身份证收完,重点来了,45一个人,王林波三个人,两表妹,只给一间房,还很小,两张一米宽。
王林波弄住了,去找阿姨想退钱,钱没得退,不住可以走。王林波第一次感觉到无赖,第一次感觉到她奶奶的这个阿姨没良心,一次次在心里赌咒她生孩子没屁眼。
王林波只得把行李放在房间,然后让两表妹睡。王林波去对面一个开着门的房间。结果一打听原来是老乡,宜宾的。
房间也是两张床,但两老乡都是男人,王林波说明了他的尬尴。
老乡爽快地答应他两睡一张床,给王林波留一张床。王林波感动着,不停地谢谢,睡的问题解决了吃一碗泡面,洗个脸,倒头就睡。
操:王林波一夜迷迷糊糊,根本睡不着,广东的蚊子那叫一个厉害,叮一口肿得手指头大一个苞。
王林波一晚就听着蚊子的嗡嗡声,折腾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问了岗亭的值班的武警叔叔,才找到流花车站,总算上了到深圳宝安公明的汽车。
这回没遇到卖猪仔的车,公明当时还是镇,从镇上到玉律村终点站很顺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