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鹦鹉无意之中吃了黑头鸟写的树叶,肚子不饿,反而馋着想吃白头翁丢在旁边的有字叶子,结果一天天吃成胖嘟嘟,走路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去找入秋以来被它疏于照顾的母鹦鹉,想把黑头鸟叶上写的那些玄文讲给爱妻听。
此时白头翁已经迁徙至气候温和的丘陵,母鹦鹉被二班的男生叫上去了毛里求斯。唯有鹦鹉嘴馋,忙着嚼树下的黄叶文字,耽误了南迁温地的行程。
近来秋风更加猛烈呼啸,黑头鸟却随树叶在风中飘浮着,只要有蛛丝马迹,立刻就会停在树干上,敲着树缝的肉虫,想办法把它们从里面拽出来果腹,然后又是在叶片之上疾书着。
另一棵树上,蓝背鸟却以毫秒的速率捋着后背的羽毛,接着在林中大声唧啾:下雪了—下雪了—好大雪……
山雀停住跳动,伸长脖子听着蓝背鸟空穴来风的鸣叫。
鹦鹉仰着脖子骂蓝背鸟:唱什么唱呢,乱唱,那里下雪了。
山雀们叽喳议论着:正唱好听呢,被你打断了,我们爱听啊。
鹦鹉咬了几下树皮回嘴说:就不爱听什么下雨下雪之类的话。
有只红头山雀说:是下雪啦,不是下雨啦。
鹦鹉说:都一样,雨和雪都一样。
山雀们忽然——嗡——嘘声一片。
此时松鸦挥手止住山雀们吵嚷说:好了,大伙听我的,今天要下雪,肯定要下雪。
鹦鹉转过脸骂松鸦说:臭嘴,你说下雪就下雪,跟山雀们起哄。
松鸦说:熊样,下场雪就把你吓成那样了。
鹦鹉说:我不是怕冷吗。
松鸦说:你不飞回老家,冬天在这找死呢。
鹦鹉丧气说:我读黑头鸟树叶有点晕头,忘记时间耽误了南迁的时间,不过我的收获是,终于明白了树叶为什么会从树枝上平白无故掉下来。
山雀们相互望望,不明白鹦鹉说什么呢,明摆着秋天肯定要掉的,瞎说什么呢。……
山那边有只公鸡咯咯咯叫着抱起母鸡摇晃,不知道山雀鹦鹉松鸦它们到底争论些什么鸟事。
它只关心母鸡在这个季节是否有恋爱的心情。但是,母鸡确实没心情在这冷风飕飕天气与公鸡那个什么,只是心中喃喃自语着:每次叫我,又没什么虫子好吃,咯咯乱叫什么呢。
公鸡还在一旁咯咯咯叫着,翅膀邋遢在地,胸毛竖的很高,试图抱起母鸡。
母鸡眼中无神地眼望灌丛,既就是搞也要在灌丛才好……这时公鸡趁母鸡正在犹豫不定时,悄悄趴上母鸡的后背,抬眼却望见树梢上山雀们正笑它呢。公鸡刷一下鸡冠子全红了。
蓝背鸟扭转头不好意思看公鸡,更不愿看到公鸡没出息的样子。
山雀们枝头高叫:亲一个,来一个,亲一个……
林中不远有头老猪带着帮小仔觅食,听林中闹哄哄的,紧张地往山林那边张望过去。老猪第一眼就看清楚了公鸡又在挑逗母鸡,立刻一股怒气就从胸田涌上了,低着头猛冲过去将公鸡掀翻在地,没等母鸡站稳,公鸡却在林中骨碌碌打滚。
公鸡爬起没皮没脸笑呵呵对老猪说:我那看见你老人家带仔仔们过这边来了。
老猪指着公鸡尾巴臭骂:你不看看时辰,多储备些脂肪才是要务。
山雀在枝上又在起哄:噢,噢,公鸡丢人,公鸡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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