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那并不是战斗时会穿戴的甲胄,那样式明明就是囚甲,为了抑制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体内的灵能,而特别被创造出来的一种布满各类禁制的服饰。并且囚甲一般都非常沉重,一定程度上还会压制囚徒的肉体力量。难怪,这男人的坐姿极为板正,恐怕是害怕自己放松下来,重量会压坏沙发。
难道,这男人是宗家犯了大罪的囚徒,来找我脱罪?
不对,这男人毫无警觉的模样,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被别人发现,绝非是囚徒,所以他身穿囚甲,应当是自愿的,他为何要抑制自己体内的灵能,而非是用灵匿术法隐藏起来呢,难道是?
此刻的我,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能够决定男人身份的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身上的气味。
灵嗅是三灵觉中最被人低估的一点,因为只有它得到的信息是不直观的,是需要经验来辨别的。但是,与之对应的,灵嗅所获得的信息最为真实,也最为难以隐藏。
太阳的气息,哪里会让一个人沾染如此强烈的太阳气味,还能有哪里,只有若木塔啊。这个男人的气味可不是来自于他身上的灵能,因为男人身上一丝一毫的灵能流动都感知不到,所以唯有长时间与太阳近距离接触,才会有只有的味道。
与若木塔之间关系最为密切的灵阀只有一个,那就是鸦家,这样一来,中间人的身份也已经挑明了,只能是那个装逼犯的鸟人。
最后只要再加上两点,男人的身份就昭然若雪了。第一点,就是男人给我的承诺,谁有能力能够许下这样的承诺呢,那就只有某个具有悠久传承的人。第二点,也许他穿着上的违和并非是因为长期居住在文明程度大相径庭的灵阀区,而是因为他所接受的知识和观念,来自于的不是现代的教育体系,而是古老的传承之心。
能符合这样条件的人,鸦家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此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具重量的名字——“夸父”!
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简直难以置信,让我一时间难以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来。
见到我惊诧的表情,男人对我露出了善意的表情:“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快告诉我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忐忑不安的说道:“夸父冕下,请宽恕我刚刚的无理。”
夸父冕下脸上欣赏的意味愈加浓烈,走到我身旁将我扶起:“不用叫我夸父,叫我姜禹就好。不错,真不错,你算是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猜到的么,如果是你之前见过我,那就毫无意义了。”
“好的,夸父冕下。U.uanshom”我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我知道,是因为我用“夸父冕下”来称呼了他,于是立马改口,用姜先生来称呼了他。
接着,我将我一系列的猜想,以及推导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姜禹,而姜禹也是连连惊叹,显然对我的推理十分认可。
现在的我,有些受宠若惊,我身旁的,可是一位在历史长河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伟大人物,这可不是从书籍中看到,而是就真真切切的站在了我的身旁,颇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
对于许多我曾经见过的,所谓的大人物,我都是一副十分不屑的态度。但是,夸父不一样,这个名字背后的代表的东西,太过厚重而值得人尊敬了,他本身就是历史最好的见证者,也可以说是活着的尊物呐。
听完我一番推理的姜禹,不禁鼓起掌来,兴致勃勃的赞叹道:“灵嗅,果然是世人太低估了这个灵觉,不过它本身就是一个具体门槛的能力,没有你这样丰富的人生阅历,即便拥有敏锐的灵嗅,恐怕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
我低着头,谦卑的回答道:“是的。”
但是,我谦卑的态度好像反而惹恼了这位大人物,他自嘲般的笑着:“你大可不用对我卑躬屈膝,我也不过是个空有名号的普通人罢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顾客就好。”
姜禹的态度让我颇为诧异,一下好奇起了,到底在这位天下唯三的神凭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的妄自菲薄,完全没有一个“神”,应该有的高高在上,与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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