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五六年前,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条新闻,龙都的蛇骨馆曾经发生过一场空前的大火,虽然里面的人员撤离及时,还是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并且蛇骨馆内的所有设施都被焚烧殆尽。
我当时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非常惊讶,因为蛇骨馆可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道枢直属的灵疗机构,只面向掌灵官以及他们的家属。就是天台市的蛇骨馆都是被层层禁制保护着,一般的术法完全不可能对其造成伤害,更别说是龙都的蛇骨馆总部。如果说是凡火烧毁了蛇骨馆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那只可能是某种灵火。
能造成这么大范围破坏的灵火,我一度认为是某个组织的恐怖袭击。
新闻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向你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浅尝辄止,十分表面的东西,但是你通过这些破碎的信息,却能够依稀洞察到其背后的暗流涌动,当然,推测本身带有主观性,对错参半罢了。
因为我记得朱眠曾在龙都蛇骨馆工作过一段时间,就曾经问过他这件事,但是他似乎是重建后才去的,对之前的那场意外知晓的不多,而馆内的人员也对之忌讳莫深,所以并没有给我什么重要的情报。
最后,我反而是在柳情舒那里得到了情报,不过她说的也很隐晦,只告诉我与恐怖袭击无关,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嗣出生造成的巨大灾难。
她的回答吊足了我的胃口,我倒是很好奇,是怎样强大的先天力量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灵火,到底是怎样的大人物才会让这个自命不凡的柳情舒都如此谨小慎微。
我没想到的是,过了那么多年,我居然有机会在天台市,解开我内心的谜团。
回到玉岭的木屋中,少妇的小儿子阿月,正到处寻找着那只陪伴他多年的小白狗。
此刻,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被召唤着想要走上二楼,他晃晃悠悠的费劲爬着楼梯,每一节都显得那么让人心惊胆战。
来到二楼后的阿月,毫无犹豫的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他轻轻推入,果然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那条自己寻找的小白狗,它正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自己。
“布丁。”阿月开口叫起了小白狗的名字,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他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步步走向了那个阴暗的角落。
阿月没有发现的是,在这个房间的地板上和墙壁上都被某种血液涂鸦上了不知名的符文,而在阿月看不见的角度,布丁的爪子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鲜红色。
忽然,一种无形的力量将阿月的身体高高抬起,将其悬浮在了空中。
阿月憋红了小脸,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挣脱这股无形之力的束缚,但是,显然以他弱小的身体无法挣脱来自灵性的力量。
他用力的喊叫着,呼救着,希望楼下的母亲可以发现,可惜的是,整个卧室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包裹着,这种禁制让这个房间就像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完全无法与外界取得一丝一毫的联系。
接着,布丁洁白的毛发上翻腾起了猩红的血气,并与房间内被血迹涂鸦出的神秘符文发生了灵性共鸣,房间内霎时间被血光笼罩着,某个无比邪恶的气息正在从布丁以及这些符文中弥散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阿月忽然尖叫起来,他明显的感觉到眉心无比的炽热,就像是里面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
伴随着这种生理上的炽热感,阿月感觉到一种撕裂感在自己的灵魂中蔓延,有着什么束缚正在被破开,某个新生的事物即将破土而出。
阿月混沌的眼眸,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褪去了呆滞,在他的右眼中狂涌出如他父亲一样赤金色的阳炎,而他的左眼却绽放出了一朵幽邃如深渊般的暗紫色妖花。威严与妖异,两种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了年纪五岁的阿月身上,显得异常诡异。
无数记忆涌现在了阿月的脑海中,记忆碎片就像一把把利刃径直刺进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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