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透过窗缝照在脸上。
水逐裂睁眼爬起身,任由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还挺舒服。
推开门,院中花台草木干黄,金色阳光映透黄色树叶,有种难以言喻的唯美之感。
对面石阶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行礼,二叔坐在一旁,抬头望着太阳,脸上写满不明白,怪了,怎么回事,一觉醒来,人怎么就活了。
遇上这事,搁谁都怀疑人生。
“二叔。”水逐裂礼貌性打声招呼。
二叔一见他,立马起身,跑来问道,“这人,是你们兄妹哭活的?”
水逐裂搪塞道,“是二夫人诚心,感动了上苍。”
“感动....上苍?”二叔一头雾水,估计这辈子都想不明白,死得好好的,怎么就活了。
“替人办这么多丧事,不诈尸活过来的,还真是头回见。”
水逐裂算是明白,二叔为何如此慌张,原来他是专业替人办丧的,如今张霜儿活了,他的生意也就黄了。
果然,想到这里,二叔露出阴谋嘴脸,“小兄弟,现在这丧事取消不办了,二叔没替人把活儿干完,自然也就不能收人什么钱,所以你们兄妹的哭丧费...。”
水逐裂倒不在乎这点钱,关键是弥乐雅哭了一晚,还哭那么卖力,现在若不拿钱给她买鸡腿,她会乐意吗。
二叔见他踌躇不决,赶紧补充道,“放心,二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该给的还是要给,只是会少付一半儿。”
哭丧钱还能讨价还价,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死人活人一视同仁。
“二叔,你是怎么步入这一行的?”水逐裂好奇一问。
二叔说,两年前大旱,爹娘妻儿,三亲六戚,全死了,他就埋一个操办一场丧事。
这一来二去经办多了,就熟悉了丧葬流程,于是有空的时候,只要周边村落有人去了,就会跑来请他帮忙操办这些。
时间一久,就开始有了名气,前来请他操办丧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后来慕名而来的人中,不仅有普通百姓,还有达官贵人,那时他才发现,原来替人操办白事,居然还能挣钱!
经过这一年起早贪黑的勤劳,他通过这项‘技能’挣了不少钱,也让不少旁人羡煞。
不过比起这些虚荣,他宁可不要这项‘技能’,不挣这些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叔眼中烁起泪花,或许那一刻,他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孩子,想起了家人,同时更想起脑中所期盼的,已经永远不可能。
原来,二叔是个门殚户尽的可怜人。
说完这些,二叔收拾行囊,高高兴兴的走了,因为二夫人因丧变喜,事没办完仍给全款。
水逐裂看着手中可怜的几个铜板,又领悟到一个宝贵心得,那就是:以后再也不相信生意人,特别是二叔。
本想找到弥乐雅趁早离开,不料二夫人说中午要做鸡腿给她吃,就挪不动步了。
晌午,暖阳高挂。
院子里撤掉白纸白布,换做披红挂彩。
原本赶来吊丧的人,稀里糊涂的喝起了喜酒。
县太爷几碗酒下肚,借着酒劲一时兴起,开始在众人面前滔滔不绝,回忆当年。
他说他年纪轻轻,便从父亲手中顺利继承丞相之位。
之后在一次巡查途中,偶然结识了一好友知己,正是白少爷他爹,白封。
两人时常把酒言欢,谈论家国大事,彼此之间惺惺相惜,感情比去世的大夫人,还要深。
白封当时不仅认他作大哥,还屡屡纠缠,非要七岁的白重与五岁的张霜儿订下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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