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安息,伯伦,节哀。”
“谁能想到克劳德医生会有心脏病,哎……”
“克劳德医生是位好人,曾经薇薇安高烧,克劳德先生守了两天一刻也没离开。”
“……”
“估计是神看克劳德医生太过劳累,让他去神国享受美好的生活吧,愿神庇佑他……”
“愿神庇佑他。”
距离克劳德死亡已经过去了三天,在众人的帮助下伯伦才举行了这场不算坏的葬礼。
伯伦站着,看着被鲜花簇拥,面色平静却没有了丝毫生气的克劳德,眼神有些呆滞。
心脏病?怎么可能是心脏病!克劳德才三十多,身体一向很健康。
他知道的,是邪神干的事,可是没人信他,因为克劳德的种种症状和那些药片,都表明是心脏病突发猝死。
同一个日期,他接连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就像是两个人用生命为代价,让他能够安然待在这个世界一样。
真无力啊……
伯伦苦笑,深呼吸,闭上了眼睛。
父亲,明明您告诉过我的,任何不了解的神给出的承诺和指谕都不可以信任,为什么您却会被引诱。
因为母亲是吗?可是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神的一句话就回来呢?
还是说,您早就已经想好了离开去寻找母亲?
那我呢?我就剩自己了。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伯伦大多认识,要么是一个村子的朋友邻里,比如蛋糕店的安妮太太,要么是克劳德曾经的病人。
那位拿着黑色皮包戴着眼镜的先生,自己从未见过。
也许是注意到了伯伦的眼神,男人点头示意,为克劳德献上一束洁白的雏菊以后走上前朝着伯伦伸出手。
“您好贝娜莉安先生,我是克劳德先生的律师,您可以称呼我贝克曼。”
因为伯伦一直有些介怀自己女性化的名字,除了克劳德,大多数认识他的人都会称呼他伯伦,这位律师先生估计是经常听见克劳德喊他贝娜莉安。
果然是已经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啊我的父亲。
伯伦握住贝克曼的手,点点头回应。
“您好贝克曼先生。”
贝克曼打开自己的皮质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资料,应该才打印出来不久,有很重的油墨味。
“这是克劳德先生的遗嘱——诊所的地契以及他在银行的存款证明等一系列相关资料,这封是他的遗书。哦,对了,还有克劳德先生吩咐让您保管好的笔记,请您放心,除了遗嘱需要我确认并且公证,我没有擅自看过任何一样东西。”
贝克曼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难怪自己在书房除了那一堆医药类的书籍以外找不到什么父亲遗留下来的遗物。
“谢谢您贝克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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