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伦早已经习惯了不去过问这个世界奇怪的各种规则,但每次饭前向根本不会回应的神祷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
冷掉的派被克劳德拿去加热,被水蒸气浸过的外皮吃起来已经不太酥脆,父子两人沉默地吃着东西,没有过多交谈。
这个习惯是自己早早过世的母亲教给克劳德的,说是东方的礼仪,叫做“食时不语”。
伯伦能肯定这个世界的文化,历史,语言包括文字和地球都是全然不同的,当初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惊喜,说和“食勿言寝勿语”是同一个意思,结果克劳德表示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从来没听母亲提起过。
甚至于翻阅了很多母亲遗留的书籍笔记,伯伦也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和汉字有些相似的文字。
解决完精致的草莓蛋糕以后,父子两人收拾好餐具洗好刀叉,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伯伦洗漱好,深呼了口气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又是无聊又枯燥且回不了家的一天。
“啪!”
“啪啪!”
怎么还在刮风?
伯伦偏过头看向窗户,月光很浅淡,窗边的橡树枝丫拍打着玻璃,一刻也没停。
眼不见为净。
伯伦起身,干脆利落拉起了窗帘。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伯伦觉得困意来的突然又猛烈,才闭上眼,下一刻就没有了意识。
高悬的残月,平静得像是死水的河,若有若无的钟声和有着尖尖塔顶的教堂。
这是哪?
伯伦眨了眨眼。
他从没来过这样一个地方。
抬头看了看,伯伦朝着教堂走近几步,看见教堂门紧闭。
居然会有人把彩绘玻璃镶嵌在教堂的门上做装饰,这些玻璃或许更适合放在窗户上,至少巴黎圣母院是这样。
伯伦思维有些发散,伸出手推门。
推不开,是锁住了吗?
伯伦又试着推了几次,门依旧一动不动。
他能确认钟声是教堂里传出来的,那总该有人在吧,总不能钟自己响。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
一片寂静。
奇怪,总觉得很奇怪,但说不上为什么。
伯伦皱起眉。
“贝娜莉安?”
父亲!?
伯伦扭过头,看见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一双蓝眼睛的男人惊讶地看着自己。
只不过一瞬间,那双眼睛里的惊讶变成了惊喜和激动。
“你是不是也有了梦梦的消息,专门来找梦梦的?”
李如梦,伯伦未曾见过面,来自神秘东方的母亲的名字。
“母亲?”
这和他母亲有什么关系?
“是的,就是梦梦,他们和我说的,他们说梦梦就在这,只要我……”
注意到克劳德眼里溢出的狂热,伯伦心里的诡异感越发强烈。
“只要您做什么?”
“你和我来,你和我来!”
克劳德拉着伯伦的胳膊,大跨步走到教堂门前,只是一推,伯伦尝试了无数次也没推开的门慢慢地向两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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