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实在看不下怒斥一声,这才止住了这场闹剧,令两人有所收敛。
偷偷躲在门角处,邵阳偷瞥了一眼里边的状况,发现三婶脸色那清晰的巴掌印别提多爽,再看看三叔,脸跟让猫挠似得特狼狈,不由摇摇头,自家三叔太书生气,终究压不住这恶婆娘。
有时候他想不明白,过世的奶奶是如何为三叔挑了这货,当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看到两人的模样,老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两人轰了出去,招手让邵阳进来。
看着鼻涕虫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邵阳不由一阵心疼,从小堂弟的身子骨就弱,经这一折腾少不了躺个十天半个月。
“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老爷子神情颇为严肃地说道。
邵阳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这般神情,也不敢敷衍了事,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没有丝毫添油加醋的成分。
老爷子可不是三叔三婶这般好糊弄的,他老人家的口头禅是爷爷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没癫屁股就知道你小子想拉什么屎,摊上这么一个能掐会算的爷爷,说谎也的斟酌七分。
听闻他们进入破庙,老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很平静,思索了一会,便招呼着三婶和三叔去准备供品。
上村风俗的祭拜供品很简单,鸡肉和猪肉,又或者鸭肉和猪肉,祭拜天地神明则需要整只水煮的鸡鸭再搭配一条猪肉和一碗饭,祭祀先祖则是肉类白切装碗筷三菜三饭。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叔已经将供饭和香烛准备好,静待老爷子的安排。
不过,老爷子这次却没有带上他的意思,让邵阳捧着装盛好供饭的托盘,径直地朝破庙走去。
邵阳明白老爷子的用意,此次过去无非是给人家赔罪去了,幸好不是老爹拎着过去,不然肯定是一顿令对方满意的胖揍。
夜里星空璀璨,明月悬空。
两人不用电筒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一路上倒是没有什意外,进入大榕树的地盘,便感觉乌漆麻黑的,简直用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过分。
那些筑巢在大榕树上的鸟类,夜里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叫声,倒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到破庙前,邵阳发现原先被他们移位的木门,不知何时已归位,庙依旧破败,但还是没有倒塌的意思。
老爷子示意他摆上供品,点燃香烛等物,准备进行赔礼道歉。
将供品摆放在供桌上,把两根筷子竖立着,邵阳便数好的香烛拿出来,用火柴点燃朝香炉里插去。
红烛的火焰在黑夜中格外耀眼,让整个庙宇看着不再阴森恐怖。
原以为会出现什么变故,没想到格外的顺利,让邵阳感觉意外,想象中的各种诡异没有发生。
“请罪,诚心叩首!”
老爷子发话,.kanshu 邵阳也只能照做,刚有动作时只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哆嗦。
只见香烛中倒插的香变成了两短一长,不知哪里来的风将红烛的火焰给吹的熄灭。
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长一短,此香一出家中必有人丧。
“爷爷!”
邵阳惊恐地看向老爷子,有点不知所措,此行的目的是来赔礼道歉,看这架势是不准备善了了。
“慌什么!”老爷子呵斥着,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重新再烧一柱香,再把烛火点燃!”
闻言邵阳重新取出一柱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又点燃熄灭的红烛,这才退回到老爷子身旁站立。
烛火摇曳,香烟腾起,寒意却更甚,其中一支香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燃烧,眨眼间便燃尽,红烛再次熄灭,四周变得乌漆麻黑。
一阵微风吹来,庙顶大榕树的枝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老爷叹了口气,招呼呆若木鸡的邵阳将供品带上,迈开脚步往家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本来距离不远的老宅子却看不到一点灯火,四周黑漆漆一片,头顶上的枝叶依旧哗啦啦作响。
要知道他家宅子距离大榕树也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目光所及便能看到,现在却看不到房子的模样,甚是诡异。
老爷子在前面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走在身后的邵阳也不敢吭声,心里面有一股莫名的心悸,他感觉后面丝毫有东西跟着,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如同黑暗一般将他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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