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伏在不远处,鼻涕虫双目中透着幽光,口中的哈喇子顺着嘴角一滴一滴滴掉落,浑身的黑气腾起,发出痛苦的嘶吼。
看到这一幕,邵阳也觉得奇怪,本以为必杀的一击,怪物似乎放弃了,且还受了不小的伤。
他低头看向胸口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难道刚才那只是错觉吗?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身上怎么有股尿骚味,特别浓重的那种,那得是憋了多久才有的效果。
想到此处他翻身忍不住呕了起来,也没将中午吃的东西吐出来,倒是吐了一地口水。
“阳子,快点用尿滋他,他怕童子尿!”大眼瞧着鼻涕虫的行动有所减缓,却依旧还能蹦跶,心急之下扯开嗓子喊道。
原来小伙伴们一直牢记童子尿可以克制邪祟,不由拿起供台上的香炉,大家憋足劲撒尿到里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泼洒出去,正好命中纠缠的两人。
这刚好救了邵阳一条小命。
“你大爷,还真是尿液!”邵阳口吐芬芳,脚下却不停留,转身就往田间跑去。
两条腿有时候还真跑不过四条腿的,化身野兽的鼻涕虫,那叫一个四脚生风,两人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
“老爹救我!”
远远地看到老父亲的身影,邵阳不由大声呼叫了起来,如抓住救命稻草。
邵大傻刚从地里回来,身材魁伟的他,肩头背着耙田的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看到极速朝这边奔来的儿子,他眉头微皱,放下犁头,一伸手就将邵阳如小鸡般拎了起来,尾随而至的鼻涕虫,被一只大手单按住身形,止住了速度。
他刚想龇牙撕咬,浑身如同沾到烧红的烙铁,发出哧哧的声音,黑气如狼烟般腾起。
那只大手如同钳子般,紧紧地扣住脖子,无论他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得,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滚!”邵大傻双目射出一道精光,口吐雷音,扔下自个儿子,反手就是两大嘴巴下去,只见鼻涕虫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老…老爹!”
邵阳没了孩子王的威风,唯唯诺诺地喊了声,带着一丝颤音,对于父亲那是来自骨子里的畏惧。
“回去再收拾你!”邵父扔下这话,肩头扛着犁头,将鼻涕虫夹在腋下,便往家里走去。
田间到家的距离,也不过几百米,路过大榕树,一干跟屁虫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瞻仰,毕竟狠人名声在外。
刚回家闻讯赶回的叔叔婶婶心疼地接过鼻涕虫,抱回了自己屋子,一脸不善地看着邵阳,令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鼻涕虫从小是他的跟屁虫,无论出什么事,皆是他的责任。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回到家,父亲直接就将他绑了起来,回到厨房开始挑选趁手的木棒,令他暗暗叫苦,只能在心中祈祷老爷子快点回来。
在几个孙子中,老爷子是最疼他的,事事护着他,好吃好喝的也是最先想到他,可谓是隔代亲的楷模。
然而,老爷子还没赶回来,老父亲的大棒已经对他进行了伺候。
按他的话来说,父亲棍术相当了得,不伤筋骨,尽是享受皮肉之苦。
一阵棍棒伺候,邵阳浑身都是红印子,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喊出来,那是越喊的大声,他这老父亲打得越得劲,得了,实在痛得受不了也只能装晕死过去。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邵阳已经被放下了,有时候他真觉得父亲好像掐准了时间点,故意避开老爷子的视线。
此刻鼻涕虫还没有醒,三婶已经哭闹了起来,叫骂着他家孩子要是出什么事,她绝不会罢休,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这一种情况邵阳都司空见惯了,可唯独婶子骂他是有妈生,没妈教的扫把星,终究有一天会克死家里所有人,依旧气得他咬牙切齿。
看到父亲无动于衷,略带警告的目光,对于没口德的女人,他也只能在心底暗骂三叔瞎了眼睛娶回这败家玩意。
“啪!”
突然,甩耳光的声音传来,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音,伴随着三婶的哭泣声,以及三叔的怒斥声,他家三叔又动手了,于是便暗暗地为三叔加油重振雄风。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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