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夜未眠的姜禹天刚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形同嚼蜡般的草草吃了些早饭,便焦急赶往骊歌王宫角落里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的主人就是姜辕,昨天约好今早就去书阁寻找那本记载有招史官诡异情况的古书。只是一晚上的盔甲摩擦声和脚步声让平时喜静的他整夜都没睡踏实,直到天亮才糊糊迷迷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等书童进来通报,嘭嘭的叩门声便将才进入梦乡的姜辕给吵醒。
“辕表哥,起床了没?”屋外响起了姜禹急促的声音。
姜辕哀嚎了一声,这来得也太早了吧!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脑子里此时还是一团浆糊,无奈的打了个呵欠,两三下便穿上了衣服,这才一步一摇地走去开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
见姜辕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姜禹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还没起床?昨天可是说好的一大早我就来找你!”
“小祖宗!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这该死的夜鳞族刺客,搞得人心惶惶的。”姜辕揉了揉眼睛,先把门外的姜禹请了进来。
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的姜禹啪的一声把钢剑放在了桌子上,没好气地说道:“你快去整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快点!”说着,拿起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行,那你先坐下,喝口茶!”应了声,姜辕连忙回了内屋,吩咐书童去打洗脸水。
“噗......”姜禹才把杯子里的茶水送往嘴里,便一下子吐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茶?都变味了!”
“额......好像是前天晚上的!昨夜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
“真是服了你了!邋遢到这种地步了!”姜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赶紧!”
姜辕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他连忙拿起帕子浸在了水盆里,手上动作如此,心里却回想起了昨天两人的一番谈心......
昨日,在从王宫大殿回来的路上。看着一直心事重重,面带虑色的姜禹,姜辕心中有些不解,这和平日里那个遇到什么事都是阳光自如,少年心性的姜禹着实有些不大一样。
因此,姜辕先开口问了心中的疑问。
“表弟,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听完他的话,姜禹并没有回答姜辕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么?”
姜辕摇了摇头。
“我一直对我的灵觉和预感很有信心,打从下午出事的时候,我的心里我一直惴惴不安。”姜禹说:“我总感觉现在这些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加让人不安的事情发生。”
“难怪!“姜辕点下头:“平时里你从不去书阁的。”
姜禹看了眼书阁的方向,略微思考了下说:“其实担心父亲和事情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不想看到某些史书和诗歌里关于东方祖皇朝和我们姜氏一族的记载。”
姜辕沉默不语,没有接话,他知道姜禹还有话要说。
“什么古老的记载,什么恐怖的诅咒,我自小便知道,只是父亲从不让我去看这些东西,包括老师也是,每次教我读书,都要避开这方面的书籍。”姜禹话中有些沉重:“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我心里有过多的负担,希望我能一直无忧无虑快乐的成长......”
从没有见过姜禹这样的神情,一时间姜辕还有些吃惊。
“表弟,没必要想复杂了。”姜辕拍了拍姜禹的肩膀安慰,很认真地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看见书呆子表哥真情流露,姜禹心里也是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捏了捏姜辕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说道:“那个无聊的诅咒让我族到如今只剩下三个人,所以父亲一直在和我说,无论以前的皇族还是姜氏旁族,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摒弃繁文缛节,用平常百姓之间的称呼才更亲切!”
确实如此!不管是在以往的东方祖皇朝还是现在各自为政的王朝里,尊卑之分,礼仪称呼都是必不可少的,恐怕也只有郦歌城内才是如此做派。
此时的风吹动着石板路上两边的树枝哗哗作响,两个少年也是心中各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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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还在做什么,好了没有啊!”
从外屋传来姜禹的声音打断了姜辕的思绪,把他扯回了现实中。
“哦,哦!洗完了,我们马上走!”姜辕应了声才慌忙的洗漱完毕。
在一路巡逻侍卫惊奇的目光中,被姜禹拉着像飞一样的朝着书阁奔去,早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割得生疼,等到了书阁门口,姜禹才放下姜辕的手腕。
揉了揉失去知觉的五官,缓过劲来的姜辕苦笑道:“表弟,我终于明白昨天灰袍贤者和我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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