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崇祯二年五月,在赵信的认真训练下,火枪队初具战力,众人也对新式火枪的威力赞不绝口,以洛樱估计,新式火枪有效射程200米,配合护卫长枪兵,火枪营应能抵御3000以内骑兵冲击。这几个月,在冬儿的细心照料下,洛樱也算度过了一段惬意的时光,眼见洛樱与赵信初有所成,冬儿对洛樱也更加钦佩有加,言听计从。然而姑娘家留在军营毕竟多有不便,不是长久之计。洛樱就问:“冬儿妹妹,你说你更喜欢跟你哥哥在一起还是跟我在一起?”“当然是咱们都在一起,一个都不能少。”“非要选一个呢?”“讨厌,不选”冬儿娇羞地转过脸去,到底是山沟里出来的小姑娘,脸皮真薄。“哈哈,我跟大哥商量过了,你还是随我到登州吧,那里环境比军营要好得多”。“好吧,大哥不在,你可不许欺负我。”“哪能呢,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哎,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能娶到我温柔的冬儿妹妹”。“哼,我才16呢,谁也不嫁”。
洛樱计划回登州也是有他的原因。根据回忆,崇祯二年就是“己巳之变”发生的时间,八旗军队关内洗劫一圈,京城差点陷落,袁督师也在今年遭遇不测。
洛樱和冬儿相伴来到登州,向孙元化巡抚汇报了火枪营的训练成果。又向孙元化表露了对后金军下一步战略的分析,提出要面见袁督师汇报。洛樱诚恳说到:“此事诚急,袁督师姓名全系与此”。按理说洛樱一个下级军官是没有资格直接面见蓟辽督师陈奏的,但孙元化观洛樱此人见识不凡,随之答应了他的要求,一起启程前往山海关,袁督师此时正在山海关巡视。
孙元化禀报后引洛樱进入督师行营,见到一身文官打扮的袁崇焕不由得一阵激动,在洛樱心目中袁崇焕一直被认为是挽狂澜于既倒的民族英雄,这也是为什么洛樱毅然决然要设法搭救袁崇焕。不要激动,淡定,说正事要紧。
行礼后双方落座,袁督师先行发话:“听说火枪营已初具战力,新式火枪威力如何?”答“百米外可破甲,无坚不摧”。“洛千总劳苦功高,希望在战场上大发神威”。“袁督师放心,这是必须的,但我今天所来不是为火枪营之事,为救袁督师命而来”。“哦?年轻人口气不小,此话怎讲?”“督师可知自己目前处境如何?自督师挂帅以来,要钱要权已引皇上不满,杀皮岛总兵毛文龙一事已引言官不断弹劾,皇上也疑督师心有二意”。“此时我知,时局所致,我也是临机立断,没有办法”。“当日督师面见圣上,承诺5年平辽,就算您再专断跋扈,只要5年内平复辽东,皇上也不会多加责罚,不知督师信心如何?”“全无信心,聊慰圣心而已”。“好,如果八旗军此时攻入关内,劫掠四方,甚至威胁京畿安全,皇上还会信任你么?”“全无可能,宁锦关防线固若金汤”。“据我所知,皇太极已经将蒙古逐部收归麾下,下一步绕过山海关进入关内督师该当如何?”“此军报你为何知晓?”“督师先不要管我为什么知道,倘若成真,大明江山将面临灭顶之灾。”“我已上书圣上,惟蓟门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万一夷为向导,通奴入犯,祸有不可知者”。“话虽如此,然而大明当前国力衰微,一个宁锦防线就耗尽国力大半,哪还有实力分兵布防,倘若成真,所有罪责将由督师一人背负”。袁崇焕听闻,倒吸一口凉气,奇于洛樱竟有如此见识,也对此时处境惶恐不安。“洛千总有何良策?”“派密探密切监视后金动向,秘密分兵提前布防。然督师凭坚城固守而战之策略在关内全然不可。八旗军以骑兵为主,关内一马平川,只守城不出,则八旗骑兵可纵横关内,洗掠一空,直至兵临京畿城下”。“野战取胜不易”。“必须如此,否则明军将永远被牵着鼻子走,再无与后金军抗衡的机会,以正合,以奇胜,凭坚城固守,坚壁清野,寻找决战时机,如此,才能不陷于被动,打消圣上疑虑,为5年平辽争取时间”。经洛樱点拨,袁崇焕内心也明朗起来。思索良久,起身抱拳敬到:“洛千总果然是救了我,请助我度过此次危机”。洛樱暂时留在督师行营效力。
经探报,八旗主力果然已经在长城以北蒙古境内集结,袁崇焕上奏朝廷,大同总兵协助镇守长城蓟镇防区龙井关、大安口、洪山口,关宁铁骑主力集结于山海关,伺机而动。遵化、蓟门、三河、通州,坚壁清野,捉拿奸细。整个长城以南,严阵以待,一定要把后金阻挡在遵化。
该来的还是来了,崇祯二年十月,在收拾完蒙古各部落后,皇太极卷土重来。
果然如洛樱所料,皇太极还是知道宁远城上红夷大炮的厉害,本次进军绕开了宁锦关防线。十二月,抵达长城,分三路由龙井关、大安口、洪山口攻入。虽然有所准备,但八旗军骁勇异常,这三个隘口在坚持3天后还是被攻破,继而由喜峰口破口,直逼遵化城。而此时平辽总兵赵率教已经率领1万人守城。长城战事开启时,关宁铁骑主力5万人并火炮营火枪营,也在袁崇焕亲自率领下由山海关往关内进发,此时已进入蓟州以逸待劳。驻密云的昌平总兵尤世威,驻顺义的大同总兵满桂,驻三河的宣府总兵侯世禄也都分兵向遵化方向秘密集结。
后金军开始了对遵化城的总攻。遵化城虽不比宁远锦州般坚不可破,但城头临时调来的10门红夷大炮着实让皇太极体验到了在辽东的感觉,东一炮、西一炮,尽皆糜烂。攻城第一天,后金损失惨重。见遵化久攻不下,探马又报多支军马向遵化集结而来。皇太极见强攻恐损耗太大,不利于后面主力决战,准备模仿努尔哈赤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战法,放弃强攻遵化,先解决一路明军援兵,他选择了由大同方向来的满桂部。赵率教见八旗军退军而去,按计划率8000骑兵尾随而去。坐镇蓟州的袁崇焕见八旗军有异动,也率关宁军主力杀了过去。等大部队赶到遵化附近,袁崇焕才发现八旗军是朝着大同满桂方向而去,顿时明白了皇太极意图,加快了行军进程,与赵率教一前一后增援过去。同时命令增援遵化的尤世威部,侯世禄部向大同方向进发。
满桂此时也探到了八旗主力正朝自己杀来,不敢贸然行进,想遵化之围已解,就地扎营,修筑工事,以逸待劳。皇太极这边也是因为深入关内,到处都是明军眼线,行踪一直在明军的掌握中,在满桂的必经之地埋伏两天还是不见满桂来,又一探才知满桂已经就地扎营了,遵化方向也有援军靠拢过来。继续往西走担心深入腹地太深,为避免包夹,皇太极决定掉头往东,吃掉赵率教残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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