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明军获得宁锦大捷后,后金军队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后金亡我之心不死,一定还会卷土重来,借暴风雨前的宁静,关宁军加紧战备和训练。赵信领着本家兄弟和新加入的承志等人每天操练,可这弯弓射箭,打打杀杀根本不是洛樱的强项,旗长赵信便让洛樱在军营里随便转转,也算是开后门偷懒吧。
无意间,洛樱转到了修理制造兵器的卫所杂造局,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一排鸟铳。洛樱心想:“虽然冷兵器咱不在行,可当今时代没有人比我更懂火器了吧,嘿嘿,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正要伸手去拿,旁边一声喝止吓得洛樱缩回手来。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干什么的?武器重地,不得闲逛”。
洛樱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我是十九旗新招募的兵勇,看到墙边这一排鸟铳,所以过来看看,我对弓矢剑戟不感兴趣,只对这火器感兴趣”。“是么?你会用着火铳么?”“没用过,但是想来也没什么难吧,枪械是我的强项”。这年轻人名叫韩霖,本身也是个火器迷,见洛樱这么说顿时也来了兴趣,便从中随便挑了一支。“这批火铳也好久没动静了,走,试试去”。说着,引洛樱来到了靶场。
作为理工直男,又一直对军事感兴趣的洛樱来说,火铳应该是不陌生的,在韩霖的指点下,火绳,装药,填弹,捣实,瞄准,激发,轰的一声,脱靶。50米的距离对当时火器的精度来说也在情理之中。试枪期间,洛樱对韩霖讲到膛线、燧发、火帽等概念,说得韩林摸不着头脑而又兴趣盎然,非缠着洛樱详细解说。韩霖此刻像是遇到知音一样兴奋无比,说:“洛兄,你的火器水平不在我老师孙元华之下。佛郎机等火炮在守城方面效果很好,关宁军也很早就装备了火铳,三眼铳等单兵火器,但始终处于辅助地位,没有在地面形成战斗力,造成我明军只能龟缩一城,不敢在地面与后金军列阵对敌,所以战事一直很被动,究其原因就是当前火器笨重、使用不便,而且如你刚才所示精度也比弓箭差得很远,虽然各卫所都有火枪营,但大部分的士兵还是更愿意冷兵器作战”。
洛樱惊奇,小小一个卫所制造,竟然对火器问题有如此了解,不简单。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时机至此,要实现目标就先从军事下手吧。
洛樱和韩霖拜别卫所游击将军,以军务名义寻孙元化去了。临走时洛樱对大哥赵信提醒到:“当前军事上要取得绝对的优势火器是关键,我走这段时间请大哥一定带所部官兵多留意火器的使用技术,日后有大用”赵信虽然对火器不甚了解,但出于对洛樱的信任,欣然应允。
自崇祯皇帝登基,魏忠贤倒台,袁崇焕受到重新启用,任蓟辽督师,全权管理辽东事务。而此刻孙元化被袁崇焕亲点也在军中协助防务,全权管理火器的制造、部署和训练,可以看得出来袁督师对火器也是十分看重的。韩霖引洛樱面见孙元华,三人对饮。
相互介绍后孙元化问到:“不知洛少侠对我明军火器有何指教”答:“火炮守城暂时足矣,而小型单兵火器不能成型,与敌野战不敌”。“噢?有何具体问题?”答:“射程、炸膛、火绳、数量,这四个是短期内可以解决的问题,其它问题容我以后再讲”。“如何解决这几个问题?”“砂模铸造,火药捻磨,燧发,标准化制造,士兵训练”。洛樱的回答掷地有声,又对这几个解决措施做了详细的说明,孙元化听得不断点头。最后,孙元化竟站起身来深鞠一躬,感慨道:“奇,见识超群、识慧两精,我大明军队将在你的手上崛起”。
孙元化也是个实干派,当日就将此事汇报给了袁督师,当然得到了大力支持。决定孙元化任登莱巡抚,在登州成立新式火器制造局,洛樱任军器局总管,韩霖任副总管,选择登州为军器局的据点是因为在孙元化的努力下,登州早就成了大明研制制造火器的中心,与葡萄牙人的军火贸易也大多在登州进行,基础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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