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皇后说这三个字时,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这病还没好全,又是这对母子来伤害竑儿;我曾对王氏说,会保证竑儿的周全,如今却让他又被那恶童(刘劭)伤害。就这么算了的话,我无法宽心......”
说到这里,皇后大抵还是心平气和,两位官员待在她身旁专心的听着,并不时点头,但接下来的话杀意毕露: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蠢到冒犯我就一定得付出代价。两位啊,要是就这么放了这两人,改天兴许就会对我还有你们这些朝臣动手动脚了,所以不能放,得严惩他们,得让他们畏惧,尤其是让那蠢小子(刘劭)。
“您打算怎么做呢?”听到这里,中书令谨慎的问到。
皇后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乔贵妃,对她说:“姓乔的,从今天起,你只能在长兴殿活动,没有我的许可不准踏出半步,也不得向殿外传任何东西。”
然后皇后对身旁的王瑛说道:“把齐王带到松殿,让他住之前竑儿住的地方,没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那个院子。”
王瑛对此感到为难,他用畏缩的语气问道:“皇后,要是齐王不愿配合该怎么办?”
“中书令不是教过了吗?把他按住,直到他消停。”皇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程瑜。
见皇后看向自己,程瑜插话了:“其实臣觉得把齐王摔倒,很冒犯,不合适”。
听到这句话,皇后依旧不以为然,她知道程瑜的顾忌,但是在皇后眼里,程瑜顾忌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她说道:
您是担心陛下降罪吗?这不用担心,你是要阻止他攻击竑儿,才摔他的。如果他们就是推一下对方,这么做就不合适;可竑儿已被打伤,你迅速制住刘劭也就合情合理了,而且那小子(刘劭)也没受伤。我可以向您保证,陛下听到此事只会赞赏。
程瑜这才稍微释怀。
然后皇后又对王瑛说道:“刘劭做的事太恶劣,我教训他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他不听,动手打你们,你们也可以把他按倒,让他受点小伤也没关系。陛下如果因此降罪,我也一定会保全你们。但是,如果敢惯着他,让他逃出庭院,我会砍了你们的脑袋。他闹,就把他制服。我不是那乔氏,不会惯着他”。
“遵命”王瑛领旨。
之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完全没有精神的乔贵妃被“抬”出了千秋宫,带回到长兴殿。随乔贵妃一同赶到的还有乔端,他依据皇后的懿旨带兵将这一宫殿中,从属于乔贵妃的宦官、宫女全部收押,这些人之后将被放到皇室的各大作坊。接替他们的是皇后派给乔贵妃的十几名宦官、宫女,以及负责看守她的一百五十名军士。
刘劭也被从千秋宫的地板上拽起,被四个宦官架向松殿。在松殿,皇后配置了十名宦官看着刘劭,此外也有一百名军士把守。
在两个“碍事”的家伙被端走后不久,原城公主急匆匆赶到,她在皇后面前停了下来,用双手撑着大腿不停喘气。气息均匀些后,她抬头看向皇后,问道:“弟弟受了伤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啊,母后?”她的语气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皇后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大臣,然后对她说:“要先处理元凶,不太想让你看到那一幕。”
“元凶?”公主疑惑的歪了下脑袋,随即反应过来,问道:“母后是怎样惩罚齐王的?”
把他锁在竑儿之前在松殿住的庭子里,直到他老实为止。.knsh.
“齐王根本就闲不下来,有的他受了!”公主对这样的惩罚感到满足,然后走向正趴着的刘竑。
“不觉得(罚的)轻了吗?”皇后疑惑的看着公主问到。
“但我们总不能像他对小竑那样吧?我相信母后的决断。”此时,原城公主已走到刘竑跟前,她弯下腰仔细的看着刚刚包扎好的刘竑,又看着刘竑身旁那件“后背部分一半”都沾上血的深衣,顿时感到十分心疼。在刘竑身旁坐好后,原城公主轻抚刘竑的头发,并整理起盖在刘竑身上的被子(宦官们已经在房间里铺了个临时的床位)。不过,被子还没捋好,公主的眼角就划下了眼泪。
在乔贵妃刚进门时,皇后就吩咐宦官将郑王、邢王带到别的房间,太医也在乔贵妃被架走之前离开了。此时这件房屋只剩下皇后、赵岭、程瑜、以及皇后的两个孩子和十位宦官。
看着在刘竑身边哭泣的原城公主,以及竭力安慰着姐姐的刘竑,皇后笑了。千秋宫主人的这一笑,彻底驱散了凝重的空气,两位大臣也跟着舒展眉头,同样以温馨的目光看着这对姐弟。
“相互关照才能算兄弟姐妹呢!”程瑜感叹到。
“是啊,就让这对姐弟在那边腻着吧。”皇后回应了程瑜的话,然后话题一转:“中书令,好好跟我说一下这件事,刘劭为什么会用壶去砸竑儿?实在没想到他竟会在你们眼前、做出这般凶恶愚蠢的事。”皇后边说边往房外走去,两位大臣紧跟在她身后。在返回主殿的路上,程瑜讲述起刘竑遇袭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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