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身子骨抖三抖,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邵祭雨似乎也不想废话了,就一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拿着他那把黑色的军刺指着他:
“砍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砍刀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想清楚了,送你回家。没想清楚,送你上西天。”邵祭雨又道,只是这一次语气明显危险了很多。
这时,砍刀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磕磕绊绊的吐出来一大段我听不懂的语言,感觉又不像是维吾尔语。又是另一种语言。
邵祭雨听完后,忽地就笑了,转过身吹了声口哨,接着,我就看见原来一直在砍刀额头上的红点闪了闪,消失了。
之后,我看见沙漠的尽头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只是几呼几吸,那人就到了眼前,速度快的惊人。
那个人带着一个纯白的鬼面具,这让我不经想起在于田的那个鬼门冢,然后我就在心里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
那个人提着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用布包了几层,但还是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有血浸出来。
他的眼睛透过鬼面具冷冷的扫视过我的脸,惊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有一种被他两米八气势压迫的感觉。.uuknsh.
他将那个布包裹丢到了砍刀怀中,对邵祭雨点了点头,邵祭雨也对他点了点头,接着,又是几呼几吸,那个人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只是,我感觉那个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拿着这个东西,给你们老板,就当是我给‘他们’的回礼。”邵祭雨又看向砍刀,将军刺挥了挥,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显然那个砍刀可没有多少勇气待在这里了,还没等邵祭雨说完,他就一瘸一拐的溜了,那抱着布包裹的动作,跟做贼一样。
不过,溜的还挺快。
我傻了几秒,现在满沙漠都是人的尸体,跟悬疑片中拍的一模一样,但这些人,的确是全死了。
突然,我感觉额头有点润,紧接着,脸上也开始有冰凉的感觉。就在这一眨眼间,我居然看见了雪。
雪下的很慢,但是很多也很大。邵祭雨和林二都去整理东西了,但等到他们一人提着两大个包过来时,这片暗淡的黄沙已经敷上了薄薄的一层洁白的雪。
这是真的可以称得上奇观了。
那种比见到烈日炎炎下干柴烈火般沸腾的大漠更加震撼人心的感觉,我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但那一刻心灵的震动丝毫也没有少。
原来它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邵祭雨扔给我一个大包,我连忙接住。回头再看时,血的鲜红和雪的洁白的对比强烈的刺眼,直到这时我才强烈的认识的我都干了什么。
雪地上露出点点微光。
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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