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的实在阴毒,果然,那个蒙面人呸了一声,跳出来骂道:“你别一口一个阉狗,老子跟魏忠贤那没鸟的东西可没一点关系!”
之前口称魏公公的那人闻言大怒,回身正要喝骂,猛听一人叫道:“小心!”那人只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来不及细想,身子就地一滚,只听兵刃交击之声响起,他后肩一痛,已被刺伤。
原来穆长风见对方人多势众,又难以善了,便先以言语斥骂,只管找机会偷袭,只可惜领头那人见机甚快,替这个阉党挡下一剑,这剑浅尝辄止,只刺出个伤口,说来实在是可惜。
被刺伤的人疼的哇哇大叫,从地上滚起来,吼道:“妈的,快给我杀了他!”他脸上的蒙面巾滚落,露出一张凶恶大脸,其他蒙面人面带轻蔑,理都不理他。那领头之人怕起内讧,沉声道:“许都统且为我等掠阵,看我兄弟的手段!”
穆长风听这领头之人喊他许都统,又见他面容,霎时大怒道:“原来你就是许显纯,穆某今日非杀你不可!”
领头之人哼了一声,叫道:“布阵!”当下以他为首,五个蒙面人应声而出,各挺一柄长剑,已将穆长风和小孩团团围住,却仍有一个蒙面人抱着膀子默立不动,正是那个身材窈窕的女子。
不叫的狗最会咬人,穆长风暗自留上了神,耳听那领头人喝到:“出剑!”
霎时间五柄长剑如毒蛇般急刺而来,穆长风护住身旁的小孩,长剑一抖,剑尖已接上正面两柄剑,他手腕轻推,生出一股粘劲,沉肩侧身,带上这两柄剑又接住其余三柄剑,倏忽间便将六柄剑接在一处,穆长风奋力一推,手上一股精纯之极的黏劲发出,便要将这五柄剑夺过来,那领头人冷笑道:“要夺剑吗?变阵!”话音未落,五人身形一变,手腕轻推,竟顺着穆长风的黏劲将手中长剑狠狠掷出,穆长风身为天剑门宗主,一生大小数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眼看自己和怀里的小孩便要被五柄剑刺个对穿,他大喝一声,一掌将孩子送出剑阵,紧跟着使出个千斤坠,身子整个躺倒。那五柄飞剑几乎是顺着穆长风的头皮飞了过去,却见五名蒙面人不躲不闪,各自手一抄,竟又每人握住把飞剑。
穆长风心中一凛,暗道:“反的不行,便来正的。”他手掌猛往地上一拍,身子借力而起,手中长剑狂舞,只见剑光闪闪,已舞出一个剑阵护住四周,蒙面人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店里物什受不得这股大力,被吹的满地都是,那领头人眯起眼,喝道:“定住阵脚!”
其他四名蒙面人侧过身子,左腿屈个弧度,右脚踏前一步,四柄长剑只向身前两尺外的地上刺出,那领头人大喝一声,剑如闪电般探出,直刺往穆长风右臂肩井穴。穆长风这剑阵看似剑花飞舞,无穷无尽,实则全靠右臂内力激发,加上脚步乱人视觉,这肩井穴正是穆长风剑阵的阵眼所在,穆长风心中大惊,有心挪开阵眼,只是已被其他四人刺住阵脚,眼看这柄长剑来的又快又急,已然闪躲不过,穆长风撤了剑阵,身子尽力一侧,只见鲜血挥洒而出,他左臂已挂了彩。
左臂受伤怎么也比右臂受伤好的多,穆长风扯下衣襟往左臂一按,内力到处,衣襟已紧紧贴在伤口上。
这手内功一露,在场识货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暗赞。领头人急于建功,叫一声“抢攻”,便要趁穆长风受伤一举将他击败,其余几人何尝看不出,只把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穆长风长啸一声,与五人战成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纵横来去。穆长风所使剑法讲究以点击面,以弱破强,虽然受伤,却丝毫不落下风,倒是蒙面人一味快攻,几次都被穆长风逼的险象环生。
那领头人却也不急,他之前两招之内便让天剑门宗主受伤,传到江湖上实已是了不起的战绩,此时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笑道:“穆宗主,莫叫我等为难。”
穆长风道:“阁下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领头人道:“不敢,无尘剑尚未出鞘,我等惶恐之极。”他嘴上说着惶恐,看神情又哪里有一丝惶恐了,穆长风嘿嘿冷笑,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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