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筏上横躺着三个人。
珑飞认得的那人赫然便是阿史那鸦腾。紧闭了双眼,豁嘴依旧,脸上满是血痕,创口已结痂。曲起了一条腿,躺在他的两个同伙身旁。
另外两人也合了双目,蜷缩在一旁。
箬花见了阿史那鸦腾嘴脸上的肮脏模样,别转头去,不愿多看一眼。
对珑飞说道:“这些个坏家伙怎么幽魂不散的,三天两头地遇见他们。”这几人在草滩凉棚中,言语调戏了她,箬花自此一直耿耿于怀,当他们是品行不端的怀人。
“飞哥哥把这几个坏家伙扔进河里去吧!咱们乘了皮筏快快离开。”
又添了句:“且慢!先把皮筏冲洗了干净。血剥里拉的,看了让人恶心。”
“”可别把我的新斗篷弄脏了。”女孩子关注自己的衣装,天性使然。
听见两人的对话。猛然间,阿史那鸦腾用力睁开双目。眼圈一红,竟嚎啕痛哭了起来。
珑飞讶异,问道:“有谁伤了你?”见他一个大男人泪水涟涟,哭得伤心之极。泪水化开脸上的血痂,滴滴流下,挂满了络腮胡子。
箬花听他哭,一时心软。道:“这人粗鲁,肯定又得罪了人,被人家打伤了。”想他被打的重了,疼痛难忍,以致哭出声来。心下对这人原谅了一半,不再要珑飞扔他进河。
阿史那鸦腾冲两人用力喊道:“少侠救救老汉,救救老汉吧!”
“”实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话之时,脸上满是惊惧害怕的神色。
珑飞惊诧不已。一个在沙漠戈壁中跌打折腾了几十年的突厥大汉,历经沙场洗礼,有什么样的艰险没遭过?又有怎等苦罪未吃过?饥寒交迫是常有之事,掉胳膊砍脑袋也时有发生。
此刻这人像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相求珑飞救他,实是匪夷所思。
珑飞惊奇之余,弯腰去检视他们伤处。见两个壮汉的双腿双臂都有几处骨折,已然昏厥。阿史那鸦腾的右小腿已断裂,头脸也被划破了几处,身上还有挤压踩踏之伤,另有几处皮破见肉,幸未伤到骨头。
珑飞轻轻抱出三人,放平在滩涂上。撕开他们的衣裤,摸着了断骨处,帮他们一一接好。
箬花是刀子嘴豆腐心。见珑飞上前疗伤,便取下肩头随身行囊,解开行囊的搭扣,拿出了一盒虚空藏所制接骨生肌膏。又挑了一件旧衣,撕成布条,递给珑飞,给他三人包扎。自己扭转了脑袋,眼望山坳,不去看躺在泥地上的几人。
珑飞忙活了半晌,方才处置完毕。
正要回身和箬花说话,只听她呀的一声。叫道:“飞哥哥,快看,村民躲在那边山凹凹里呢。”
珑飞转身去看。阳光反射之下,果然见山坳那边有一块巨大的山崖,悬挑半空。
那悬崖的底下有一大片山凹,聚集了老老小小二、三十个村民。有人坐在茅柴堆里,有人斜靠在山壁上,还有几人在不停地兜圈子跑动。
那些村民见到珑飞和箬花在河滩上救治阿史那鸦腾三人,有几个已慢慢地走出了几步。
其中老鲁头的儿子边走边张望,一下认出了箬花。随即领了众村民走了过来。
众人慢慢地走近。老鲁的儿子望着箬花,想同她打个招呼,却嘴巴打了结。纳、纳的说不出半个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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