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树洞,眼前豁然开朗。
前边有道长长的山坡,蜿蜒向下。山坡上排满了大大小小的梯田,层层叠叠,不下于几百层。每一块梯田里都种了麦子,麦穗累累,已显金黄色。微风起处,光芒闪烁。
又见梯田的尽头有几十间土坯茅屋,茅草覆顶,搅泥为墙。
一条宽阔大河于屋前绕过,流水潺潺。
箬花欢呼一声,放开了手中驼辔。一跃而起,跳过身前的一块梯田,踩上一条由小石块堆筑成的田埂。再跃身而起,又跨越了一块梯田。
她的人如蜻蜓点水般,足尖在每条田埂上轻点一下,飞起又落下,直飞下山去。
珑飞腾空而起,半空中跨出两步,跟在她的身后。转眼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村子。珑飞说道:“跑得这么快!小村子里真有菩萨姐姐的红葫芦吗?”
箬花道:“啐,红葫芦没有,皮筏子倒是有几只!”
只顾自的走进村里去。边走边喊:“老鲁头,老鲁头。”
她转了一圈没见到一个人影。村道边却有好几间土房塌倒了,残木碎土、日用家设撒落一地。有几棵长在屋后粗粗壮壮的胡杨树也被连根折断了,倒在一旁。
箬花心中诧愕,脸色转凝重。
对身后的珑飞说道:“老鲁头不知死哪里去了?村民一个也不见。是不是前两天起了大风,这风也忒大了吧,居然把村口的几颗老树都刮断了,又吹塌了好几间房屋。”
“这里经常起大风吗?”珑飞望望天空。日头当空,万里无云。连一点点风的影子也见不到。
箬花道:“这倒不常有。按说这里紧贴了东南角山脚,沙漠狂风多从西北边吹来,被这座大山所阻,进不了村子里的。”
“难道变天了,转了风向?”她一时心下疑惑。
又道:“飞哥哥,你先去把咱们的白骆驼牵进村里来。我再去后山找找看,或许村民躲到山洞里避风去了呢。”
说完,起个身法,一溜烟径往后山疾步而去。
珑飞回到坡顶,沿梯田之间的小道,把两匹白驼牵进了村里。找到一根立于土中的木桩拴好了,等箬花返回。
过了半个时辰,见箬花一脸茫然,从村子东头郁郁闷闷地走了过来。知她一无所获,便上前问道:“花儿说的那个老鲁头应该是村里的长老吧。他熟悉水道,善驾皮筏,可以助咱们渡河?”
箬花答道:“嗯,村前的大河,直通三千弱水。从这里去弱水,最是方便。”
“更有一条隐蔽的水道,把大大小小的浅水潭连了起来。”
又道:“大部分的水潭极浅,无法行得舟船。皮筏子却能浮在浅水中。渡河的人坐了皮筏子,划动双桨向前。”
珑飞道:“原来如此,乘皮筏子可比坐死人骷髅头船舒服多了!”
箬花笑了笑。说道:“之前都是由老鲁头带着我们乘他的皮筏,划了双桨,渡过河去。可是、可是这会儿老鲁头偏偏找不见他人,连其余几家的村民也失了影踪,真是奇怪。”
不禁微微蹙眉。
珑飞对箬花说道:“或者咱们就在村里寻两只皮筏子,自己划过去!我刚才在坡顶时,远远观望三千弱水,见都是连天的水草,等划行到渡不过去的地方,再想其他的法子。”
箬花道:“嗯,只能这样子了。只不过老鲁头常在弱水上摆渡,对这条水道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次都是他带我们轻轻松松地渡了过去。”
迟疑说道:“花儿可记不全那些弯弯曲曲的水道。哎,这一趟肯定要走错路的!要是走错了一段,肯定会坐不成皮筏子,只好弃筏而行,冒险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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