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飞细看铭章。顿时想起七天前在小方城的石窟中,从地下扶起珑三,见他脖子里挂的正是这一方白玉无字牌。
之后在路上他与珑三喝酒闲聊。听他说起他颈项中所挂的这方玉牌,是当年在碧玉潭边,众护卫闲暇之余比武争胜,珑三使出了他的降龙剑法打赢一局,得了师娘给他的彩头。
白天在凉棚里,珑三露了一手剑法。以筷当剑,筷头点刺敌方的大穴,制人于一瞬间,确实相当的高明。
珑飞翻看手中这方玉牌,见侧面的沿口上有一个小小缺角。
遂摊开了手掌对众人说:“这块玉牌是三哥的心爱之物,竟会遗落在这铺盖之中。”
“乌老你瞧一瞧,这个小缺角似是被他用指力捏碎了,缺口处尚留有玉石的粉末。”
珑飞把手上的玉牌交与乌老汉,转身拾起了铺盖检视。果然发现被褥一角也粘了些白色的玉屑。那条被褥又旧又破,被罩久未清洗,灰暗发黑。粘在上面的玉屑洁白闪亮,众人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
乌老汉走到窗口,举起手中那方玉牌,对着阳光晃了几晃。
说道:“这方无字玉牌,洁白纯净,几无杂色。光线通透,流动如水,其价值当真不菲。即便在于阗的老玉矿里,要采到这等的品色,也是极难、极难的!”
“想来是那些个绑架他的人看见挂在珑三兄弟脖子里的玉牌,起了贪心,上前抢夺。以致绳断玉破。”
“却为何遗下不要了呢?这方玉牌就算破了一只角,还是很值钱的啊!”
众人想不出所以然。
箬花若有所思,把玩着手里的木梳。纤纤玉指在梳子的木齿间划来画去。
突的说道:“或许是三哥他自己扯下来的呢!可是他又为啥要把玉牌捏碎一只角呢?”
珑飞道:“三哥既中了海上花的毒,怎会还有劲力捏碎玉牌?”
箬花说道:“这海上花厉害之处是无色无味,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中招着道,起效却缓慢。”
“看起来是那几个坏家伙暗中潜伏于屋外,透过窗缝放进去毒烟。三哥正躺在炕上睡着了,慢慢地吸入毒烟。初时不觉有异,等他觉知醒转,已然无法起身了。”
她又道:“只因这方玉牌是他敬重的师娘亲手授予他的,心里极是不舍。慌忙之下用尽余力扯了下来,藏到他盖的被褥里面。”
“只不过他中毒之后,难以控制手上的劲力。一发力,连带弄碎了玉牌的边角。”
珑飞心中只觉这个解释甚是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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