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花悠悠自得。扬眉说道:“花儿是不是很厉害啊!”
珑飞说道:“嗯,花儿是大善人。这几百只臭虫、虼蚤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以后见了你,都要磕头拜谢了。”
“啐,臭虫、虼蚤会磕头吗?赶紧的!跑得远远的,花儿可不想再看见它们!”
珑飞笑了笑。赞道:“这海上花的药力居然这等厉害!”
沉吟半晌。道:“这样说来,确是有人在这间屋子里使用过海上花迷药,迷醉了三哥。即便那些躲在墙角暗处的跳蚤、臭虫也不能幸免其药力。”
“想来三哥于睡梦中吸入迷烟,以致神智不清,被人掳走。然则,这些人究竟为啥要绑架三哥呢?绑架三哥的又是什么人呢?”
珑飞问道:“对了,花儿。你可知除了你和你师傅有海上花,又有谁得了它呢?”
箬花扳板指头一算。答道:“此时我师傅正在逻些城中的大昭寺里闭关坐禅,出关还需些时日。”
“就算我师傅提前出了关!他一个得道的僧人,平日忙于传道解惑,救苦救难。自然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小村子里来,更不会协助旁人去做绑架三哥这等凡世的俗事。”
“至于我师傅是否给过其他人海上花,这却要当面问他了。”
“不知他胸痛的毛病好些儿了没有?”箬花幼年时随虚空藏住在大昭寺中,与虚空藏情同父女。这时思念起师傅来,心下一阵怜惜!
又想他乃是个大智慧的大能之人,虽说前世的苦因暂时无法摆脱,不得不经年受它苦楚之报。然而凭其心中的佛智,终能脱离苦境。
箬花摸了摸自己心口,吁口气。
又听珑飞说道:“这些人先使用海上花药翻三哥,而非动武力带走了他,应不至于立刻就害了他。”
“要不然他们趁三哥无力还手之际,一刀砍下脑袋来,杀死了他即可。看这情形,这些人或许想问三哥些什么事......”
“莫非要让三哥说那西牛贺洲之事?”
箬花侧头想了想。说道:“我猜三哥他睡到半夜,被虼蚤叮咬而醒。恰好见木桌边上有线香,起了床顺手取过线香,点燃了它熏那些虱、蚤。”
“果真如此,那倒是要去寻了那个屋子主人,问问这线香是不是他摆在房中的……”
窗外已现鱼肚白,天色蒙蒙,红日始升,眼看要日上三竿。
箬花一夜不曾合眼,神困体乏,精神不继。话未说完已哈欠连连,抬手去轻击自己的嘴巴。
珑飞伸手握住了她。默运神功,登时一股温和暖流传到箬花手上。珑飞驱使这股劲气在箬花的任督二脉中缓缓运转,一个小周天之后,归入她的丹田。
片刻间,箬花双目闪烁发亮,脸上神采奕奕。集聚了一晚的疲乏劳累顿时烟消云散。
箬花任珑飞抓着自己,一时房中宁静无声。
箬花怦然心动!只觉自己的心跳声“怦、怦”直响,听上去如大雨倾盆之声,又乱如着地的春雷。
风沙不起时,大漠的日出分外热烈。
红彤彤的太阳光线已射穿了窗户,照进房中,晒落在地上。
箬花脸上含羞,坐到木桌边。松开头上发辫,把缠绕在发辫上的红色绒绳解下来,咬在口中,露出几颗洁白的小小碎牙。
她又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把小木梳,低了头轻轻梳发。
箬花只觉有珑飞呆在自己身边,能让她放开了心情去做一切之事。即如梳头这等闺房中的私密事,并不想要去避了珑飞。
箬花不知晓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在男子面前梳头弄发,却正好更利于展现她另一面的美丽姿容。
箬花只是无意识取出怀中木梳,自然而然梳起头来。
几束阳光照在箬花丝绸般光滑的长发上,金色的光芒随发丝流动而闪烁不定。
珑飞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箬花梳头。见她雪白的小手抓起发梢,分成十数缕,再把绒绳夹进一缕缕长发中,灵巧地编成一根根的细辫子。再把红绳在辫梢上扎了两圈,穿成一只小小的蝴蝶结。
不到一盏茶功夫,她已扎好了十几条细细的长辫,披垂于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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