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总离不了前因。若非那个头领阿史那鸦腾在凉棚中口出调戏之言,箬花又如何会用牛骨打他嘴巴?乌斯那老汉又如何会出手打退他们、追问于阿史那鸦腾。又怎会获知换取经书之事?若不知道他们要去换经书,珑飞又怎会拉上箬花一起夜探五烽?去夺取黑衣人手中经书。惹得黑衣人牛变攻击两人,以致摧毁了这座百年烽燧。
两人走出了山谷,返回村里。各自回到房中歇息。
折腾了半夜,外面的空气显然清新舒爽,远远好过屋里的牛粪味。
只是回程又是急行百里。箬花已汗流粉腻,轻透罗衫。回到房中正舀水洗脸,只听珑飞在门外促声喊道:“花儿,花儿。”
箬花心想:“前面才说雇他当小伙计。竟不去睡觉,连夜蹲在门外值守当差?这小伙计倒是很卖力的嘛。”
她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自己这个大富姐还在空想中,牛角还在牛身上,牛角还未雕成牛角杯,又无法马上拿去卖了换钱的呀!这小伙计倒是不要报酬肯白白替她当差呢。
箬花咯咯笑出声来。说道:“小伙计,不去睡觉,喊姐姐什么事?”
珑飞道:“我回到房中,见三哥他不在屋。随即屋前屋后找寻他,却没见着一人影。三哥、三哥他竟自不见了。”
箬花打开房门。说道:“啊!那去我爹和乌叔叔房里瞧瞧,或者三哥和他俩在屋里闲聊呢。”
珑飞道:“才去敲了窗问过他们。说各自歇息之后,三哥他并未去过他们的睡房。”
箬花道:“哦!等我陪你去村里找找看。”
整了下垂下的发辫,走出门外。
两人村前村后兜了好几个圈,哪有半个人影?之前珑飞与珑三说过要与箬花出门去取经书,让他尽管先睡。现在倒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找不着了。
箬花说:“三哥的武功极高,又是使剑的高手。不要说这小村子里,就算整个大唐国境内也找不出几个可同他对抗之人,.uuknsh.o平白无故的,吃不了多大亏的。飞哥哥不必担心。”
又道:“兴许他也嫌屋里的牛粪味重,去了大河边透透空气。”
珑飞道:“三哥性情孤僻,他多年不与人交往,江湖经验欠缺,说不定就着了人家的道。”
“如在小方城石窟中,就曾被你用药迷翻过他。”看了眼箬花,心想:“珑三武功虽然不错,江湖经验确实一般。”
箬花听了这话,抿嘴笑了笑。心念一动,说道:“这话说得是。飞哥哥,且去你俩那间房里瞧一瞧。”
两人走进房中。
见靠墙土炕上有两床铺盖,东边有一床铺盖叠放齐整,显然是没用过的。应是备好给珑飞用的铺盖。西边一床已铺开在炕,被子掀在旁边。看上去像是珑三在西边的铺盖上睡过。
又见房中桌椅都摆放整齐,并无一丝打斗的痕迹。
珑飞心中稍安,说道:“花儿你说得对,三哥大概外出吹风透气去了。”
这几年珑三每天晚上睡在小方城的石窟之中,见不着天上的星星月亮。行到了如此空旷牧野间,自然想要吹吹晚上的凉风,看看星河。
箬花在屋里东看看,西转转。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于房间四角里搜寻,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只听她“咦”的一声,招呼珑飞过去看。
只见窗台上,木桌上,凳子上,炕沿上躺满了一只只黑壳虼蚤、大肚臭虫、飞翅虱子。一只只皆是四肢僵直,肚皮向天。
初初数数,不下几百只,只只如此,看上去毙命已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