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三的主人原来叫珑海山。
黑衣老婆婆说出这把宝剑的主人名叫珑海山。那珑海山岂不是自己的父亲?
江飞珑心神激荡,一时难以自己。楞了一下,闪身追出。喝道:“两位且慢!留下我的剑来。”跨步走进石窟,却已不见了秋婆婆和绿衣女子。
正纳闷间。依坐在地下的龙三摇摇手,说道:“不必去追了。就算你能追上她俩,又能怎的?不怕掉了自己性命?”
江飞珑环顾之下,见石窟侧首里又有一个狭窄的门洞,连着另一条地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处?
龙三又道:“龙三为避仇家,在这人迹罕至的地底住了三年。三年来从未有外人到过此地。今天不知什么机缘,接二连三,前后来了五个人。”
“之前四人,都是旧识,那也罢了。阁下又是何人?何事来我的石窟?”
江飞珑听他询问。答道:“江某一路打听,寻到小方城来,欲找回我的短剑。”
探头望着那老婆婆和绿衣女子的去路。道:“方才我跟在她俩身后,无意间进了这石窟。”
龙三哼了一声,又道:“那柄短剑怎会是你的?”
江飞珑闭口不言。回转身来,去点亮了另外一边石墙上的灯火。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龙三。
心想:“这个秋婆婆和绿衣女子竟与龙三竟是老相识。他既与秋婆婆和绿衣女子相识,被抢走的短剑便有着落。此刻也不必急忙忙地去追回。一把短剑,善能砍物防身而已,自己神功已成,不执剑一样可以行天下。倒是父母之事,需着落在此人身上,打听仔细。”
江飞珑对着龙三说道:“方才在石窟门外听他们叫你龙三,我叫你一声龙三大哥,可好。”
又道:“你方才说中了花儿姑娘的海上花迷药。看你身子被困,且让小弟扶你起来,再说话也不迟。”江飞珑一边说一边扶起龙三。又四顾石窟,见靠墙摆了一张破旧木床。床前有一桌一椅,桌上放了些碗瓢。桌边另有一只盛满清水的陶缸。
屋内陈设极是简陋。那张木床虽破旧不堪,床上倒垫了一块上等品质的羊毛褥子,皮毛厚实,略显温暖。
江飞珑把龙三扶到床上。双手在他腋下轻轻一摸,只觉龙三两条阳维脉肋下通行不畅,气血阻滞。心想这海上花的药力确是非比寻常。
常见的迷药拌入酒水或凉茶之中,人一旦饮用,至多浑身乏力,头晕眼花,呼呼大睡,醒来之后便一如平常。况且心细一点儿的人,观色尝味,立可分辨,以避其害。
这海上花竟无色无味,难分难辨。自己从小与毒为伍,十几年来可以说是共生同长,居然在赏春院也中了箬花的招。似龙三这般身有极高武功的人中招之后,被药力透进气脉,气血不通,一时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江飞珑想起在陈大娘院子里喝了箬花端来的那碗茶,不由心头一紧。
要不是自己天赋异禀,百毒不侵,恐怕那晚也会似龙三这般,浑身疲软,以致赤身裸体地瘫倒在浴桶里。说不定那小美女嫌自己长得丑,一时恼羞成怒,真把自己脑袋割了下来,也未可知。
龙三躺平在床上,闭目运气,脸色一阵红涨。运功片刻,双腿犹自无法动弹。
方才他们打斗之时,箬花与乌老汉情势危急,龙三急运内力,想由双腿外侧阳维脉中把药气逼出。却不料这海上花如跗骨之蝇蛆,驱它复还,散了又聚。上半身眼看渐渐复原,药气却下沉至双腿几处大穴之中,再不肯向外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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