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秦雨杰一头迈进了沙发。他走的时候没关闹钟,此时正响个不停。
匆匆关掉闹钟,秦雨杰感到强烈的倦意一波波袭来。下午的头脑风暴的确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简单翻了几下手机,秦雨杰选择好好睡一觉休息。与中午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定闹钟,而是有意等待某人打过来。
闭上眼睛,下午办公室里的场面又一次浮现。就好像大型比赛都会有赛后复盘。高主任,冯勇,还有宋明龙几人的语言、神态此刻在他脑海中又一次淋漓尽致的展现。
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有刘鑫茹。那个文静可爱的女孩,秦雨杰依照丁伟的话脑补着中午的情景,心中竟然感到有些窝火。
但是很快的,疲倦终究盖过了思绪,半梦半醒中秦雨杰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几个小时相安无事。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不出预料的,秦雨杰的电话响了。从朦胧的睡意中脱离,睁开眼,客厅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
窗外下起了雨,四周的高楼灯光在玻璃的雨迹上映成各色的霓虹。淅淅沥沥的雨声并不喧闹,反而让室内显得格外安静。
从沙发上坐起身,秦雨杰看着手机屏幕,来电人正是自己所等待的冯勇。
现在正是吃过晚饭要上晚课的时间,冯勇今天没有晚课。此时来电完全在意料之中。
秦雨杰没多犹豫,接听了电话。
“是我,冯勇。”
“知道啊,我给你存了备注呢冯老师。”
“一下午休息好了没,出来吃点东西。”
“好啊,刚睡醒正愁没饭吃呢。”
“吃什么,我请客。”
“冯老师也不能指望我这个穷学生掏钱啊。”秦雨杰打了个哈哈。紧接着说
“也别吃那么些好的了,我领你吃炸串去。咱们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碰面。”
冯勇同意了,秦雨杰挂断了电话,起身抻了个懒腰,换下了在学校穿的校服,挑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拿起伞走出门去。
雨还在下,秦雨杰选择步行。他喜欢这种下雨的感觉,听着雨点落在白色透明伞面上的“嗒嗒”声,四周有“哗哗”声的雨噪。积水坑里映射出四周高楼里的灯光,在秦雨杰经过时不停闪烁摇晃。
秦雨杰先到了炸串店。这家名为“胡妈炸串”的小店里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灰色的水泥墙、长条木桌、和暖色调的灯光。来这里吃串的大多是学生,此时晚自习已经开上,店内比较冷清。
老板娘胡妈正在收拾桌上的竹签和铁盘。看见秦雨杰来了连忙招手:
“小秦来啦,快进来往里坐。”
秦雨杰连忙答应,笑着朝屋里走去。
“昨天不是来过嘛,今天晚上不上课?”
“上课,出来吃点东西。”秦雨杰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在冰箱里挑了几样炸串。
胡妈是一个留着爆炸头的中年女人,年近五十,看着却很年轻,身带一条印花围裙,十几年来和老公一起经营炸串店。
十几分钟后,冯勇也到了。他开着一辆蓝色的宝马M3,却只能停在街口进不去。等他跑进炸串店时,外套已经微湿。
秦雨杰在最里面的位置坐下,看到冯勇来,替他摆了一个塑料凳。
“冯老师快坐快坐。”秦雨杰笑嘻嘻地说。
两人面对面坐下。冯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头顶昏黄的灯光,问秦雨杰说:“就吃炸串?”
秦雨杰答:“那就再整点儿呗?”
在东北城市,一个整字并不再具有具体含义,而是变成了所有动词的代词。无论什么事都能整。
“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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