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送走了四哥花满树,第二天正准备出发去吴房城,远远看见粗壮如熊的身影,这不二哥花满良吗,这货不在沙场里守着,咋有空在街上溜达?
花满衣下车一把擒住,拽进车里,这下路上不孤单了,一段时间没见,他这二哥愈发壮硕的吓人,坐到副驾上那一下,车身都下沉好几厘米。
花满良脸上喜气洋洋,被吓了一跳也不恼,笑眯眯的瞅他,花满衣寻思二哥这是咋了,难不成找到女朋友了,不然咋会乐成这样?
“老六,我正要寻你去呢,你就送上门了,哈哈。”
“会说话不,啥叫送上门了,二哥你是偷吃了谁家的蜂蜜乐成这样?”
等他问起来,花满良却一脸神秘的不肯说,花满衣心想行啊,他这莽二哥都学会卖关子了,情知道他藏不住事,故意不再追问,可劲憋憋他。果然不出所料,车刚过玲珑山南门,不见他来问,花满良自己先着急了。
“老六,你咋不接着问我呀?”
“刚问你了你不说,咋回事?让我猜猜,二哥你是找到女朋友了?”
“没猜对,接着猜。”
“再不说把你从车上扔下去。”花满衣故作大怒。
“老六你别恼,就问你服二哥不,这回咱哥俩这下要发了,哈哈。”花满良说完发出一阵狂笑,狭小的车厢震的嗡嗡响。
花满衣精神一振:“二哥,沙价格涨了?”不可能啊,才几天啊,就这么好命赶上了涨价?
“涨了,涨了,一方五十,哈哈。”大笑已经不能满足花满良的狂喜,说完就伸手过来摇晃他兄弟的胳膊,开车呢可不敢胡整,花满衣左手扶好方向盘,空出右手让他二哥摇晃,把车缓缓停在路边准备仔细盘问,一方涨到五十,跟一方涨了五十可不是一个概念。
“二哥,刚说的不明不白的,到底啥情况?”
“咱的沙涨价了,昨个有老板去沙场找我,报价一方五十,老六,一方五十啊,都快翻一番了,哥没诳你吧,咱哥俩真的要发呀。”
花满衣松了一口气,沙场里近四万方沙,一方涨五十就是小二百万,抢钱也没这么快的,可是涨二十也够吓人的,八十万可不是个小数,一人一半就是四十万,顶自己在大河市干五六年,看来跟着二哥走的这步棋还真没走错。
强忍着激动,看向花满良的眼光就带了几分感激:“二哥,你答应他没有?”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你的份子多,还是得你说话。”
“那你是咋想的给我说说。”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回花街找你呢,但我总觉得还没涨到头,现在是年前,根本不是用沙的高峰期,以后河沙越来越少,落价是不可能的,你说是不,老六?”
“啥意思你直接说?”
“我的意思是咱再等等,等到年后开春再出手行不行?”
“英雄所见略同,二哥,按你说的办,我跟你一个意思。”能有啥不行的,沙场的生意从筹划到运营都是花满良在操心,值夜他也没去过,白落几十万的便宜,他能不知道好歹,肯定要尊重二哥的意见。
虽然钱还没到手,但这也是花满衣不依靠父母单独赚的第一笔大钱,花满良跟了大哥六七年才攒了三十几万,哥俩都兴奋的很,一路上有说有笑。
“老六,我才回花街,就听人说咱老花家出了个傻子,也没听明白,这是说谁呢?”
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承包了村里的荒地倒落个傻子的名头,花满衣没好气的回道:“还能说谁,人家嘴里的傻子就在眼前,说的就是你六弟我呗。”
花满良来了兴趣,非要他讲讲,没办法只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无外乎闲着没事想找个正事干干,受了四哥花满树的鼓舞,又找了几个老头商量,群策群力拿下了荒地,结果被说成了傻子,村里老头们干活拿钱的时候不也挺高兴的吗,咋还背后说人呢?
“我听说那块地撂那多少年也不打粮食,老六你咋想着去包地呢,小心别搁进去了。”
“二哥你别替我操心了,说我是傻子,这一回我还非傻到底了。”石头已经清理好,再找些酸性肥料一撒,种上几季庄稼就是好地,花满衣心里偷笑,等我赚了钱,看还有人说我是傻子不?
沙场的生意是一锤子买卖,他们哥俩就是在赌涨,四万方沙卖完就完成了使命,市里不让下河采沙,沙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这二百亩地不一样,十年的承包期,土壤调理好了种啥不是稳赚?
亏得花满良对种地不感兴趣,否则他要参与,花满衣也不好意思回绝。
花满良对吴房城摸的门清,哥俩先去了农业局楼下的门市部,这边卖种子的多,卖化肥的只有两家,进去一问卖的都是复合肥,俩人没办法又去了老街,老街北头卖化肥的多很。
老街那些化肥门市部的老板,大部分都是老生产资料公司的员工,农业知识还比不上花满衣,问起酸性肥料一问三不知,有一家老头略懂,给他推荐了硫酸钾复合肥,三千多一吨,二百亩地下来三四万,花满衣吓得赶紧出门。
转悠了大半天还是没收获,花满良不耐烦要走,被花满衣拖着进了最后一家,店里坐着个年轻的女郎在那,见两人进来,丢下手里的书过来招呼。
“二位大哥要买什么肥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