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换上巨鲸帮的衣服,照计划行事,我来炸船。”厉温敲了敲底下隔间的木板,道,“我来挖填炸药的洞,挖到隔壁隔间去,挖得越多,这船沉得越快。”
瘦道人皱眉问:“那你怎么逃走?”“我有办法,不用担心我。”厉温说着,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能否安全逃生。
陆阡与瘦道人虽然担心,但见他行事虽透着诡异,却冷静异常,学识渊博,智计过人,所有事情都安排得稳妥,此时只能信他。
陆阡道:“商船上见!”把所有火药送到舱底,陆阡与瘦道人换上巨鲸帮的服饰,互望一眼,点点头,爬上船舱。
他们身在商船最底部,两侧未凿窗,虽有微光透入,仍是漆黑,陆阡掌了火把,见走廊上空无一人,那些海盗果如厉温所料,全聚集在甲板上去了。
两人顺着楼梯上楼,仍不见人影,再上一层便是甲板,陆阡道:“我上去看看。”说着趴低身子,登上楼梯,悄悄往甲板望去,只见许多人穿着便服与巨鲸帮服饰,胳膊上都绑着黑色的带子,正望向上游处,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听背后有人喊道:“你们趴在这做什么?”陆阡吃了一惊,转过头去,见一名壮汉走了过来。瘦道人低着头上前道:“这位大哥,我俩是第一回做买卖,有些慌…”他话说到一半,猛地用匕首割断那人咽喉,血全溅到他身上。
那人双手抱着喉咙,“呼呼”几声说不出话来,瘦道人捂住他嘴巴,将他拖到舱房里,复又走出。
此时天色益发昏暗,陆阡望向窗外,远方一条商船正从远处缓缓驶来,主桅上是大大的“巨鲸”二字,正是海盗们要打劫的“巨鲸帮”船只。
他观察甲板动静,只见两船已逐渐驶至并行,船首众人挥手与另一艘商船打招呼,船舵忽斜,似乎靠了过去。
陆阡望着这番情景,忽又想起一事,不禁纳闷起来,心想:“厉温在舱底,怎知几时点炸药?”
他正想着,船身突然剧烈摇晃,猛地靠向那商船,众人都被甩得歪倒。陆阡险些站立不住,立时恍然:“他就等这个信号?”
只见海盗已搭起桥板,同时弓箭乱射,不少人冲了过去。陆阡站起身,喊道:“师叔,我们走!”
此时天色初暗,两船都点起火把,陆阡见两船间搭起几块桥板,每块桥板间隔约七八丈。那商船猝不及防,护卫并未调齐,船客慌乱逃窜,更让场面混乱。
几名海盗已登上商船,双方服色相同,一时难分敌我,很快便占据住要地,掩护同伴登船。
陆阡冲上前去,听到高处一个声音喊道:“杀!弟兄们冲!”他抬头望去,见一个粗壮汉子裸着上身,正在指挥喊杀,料是海盗头目,他此时却也无暇理会,往最靠近船头的一块桥板冲去。
若在平时,他或许还能抢得快些,但眼下他伤上加伤,脚步远不如平时轻快,更惹人注意,还未到桥板处,就听那首领喊道:“那人是谁?拦住他!”几名海盗转过头来,挥刀砍向陆阡,陆阡知道败露,只得喊道:“绑黑色带子的是海盗!绑黑色带子的是海盗…”可此时杀声震天,他的呼喊又有谁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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