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玄半划着“桨”,半被风驱赶着,大约走了四海里多。忽然一个巨浪排山倒海从后面滚滚而来,这无疑给了他的“小舟”以致命一击。说时迟,那时快,巨浪顿时把他的“小舟”打得四分五裂;徐渊玄绑在大木桩子上的“物资”落到海里,东一个,西一个。他还来不及抱怨和抢救,它们就通通被波涛吞没了。
当徐渊玄又一次沉入水中时,他心乱如麻,实难言表。他平日虽虽善泅水,但在这种惊涛骇浪之中,连浮起来呼吸一下也十分困难。
最后,海浪把徐渊玄冲上了岸,等浪势使尽而退时,把他留在半干的岸上。虽然海水已把他灌得半死,但他的头脑尚清醒,见到自己已靠近陆地,就立即爬起来拼命向陆上奔去,以免第二个浪头打来时再把他卷入大海。
可是,他立即发现,这种情境已无法逃脱,只见身后高山似的海浪汹涌而至,人类根本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这时,他只能尽力气息浮出水面,并竭力向岸上游去。他唯一的希愿是,海浪把我冲近岸边后,不再把我卷回大海。
巨浪扑来,把徐渊玄埋入水中二三十英尺深。他感到海浪迅速而猛力地把他推向岸边。同时,他屏住呼吸,也拼命向岸上游去。屏住呼吸憋得肺都快炸了。正当此时,他的头和手终于露出水面,虽然只短短两秒钟,却使他得以重新呼吸,并大大增强了勇气,也大大减少了痛苦。
紧接着徐渊玄又被埋入浪中,但这一次时间没有上次那么长,他总算挺了过来。等他感到海浪势尽而退时,就拼命在后退的浪里向前挣扎。他的脚又重新触到了海滩。他站了一会,喘了口气,一等海水退尽,立即拔脚向岸上没命奔去。但他还是无法逃脱巨浪的袭击。巨浪再次从其背后汹涌而至,一连两次又像以前那样把他卷起来,推向平坦的海岸。
这两次大浪的冲击,后一次几乎要了徐渊玄的命,因为海浪把他向前推时,把他冲撞到一块岩石上,使他立即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原来这一撞,正好撞在徐渊玄胸口上,使他几乎透不过起来。假如此时再来一个浪头,他必定憋死在水里了。
好在第二个浪头打来之前徐渊玄已苏醒,看到情势危急,自己必为海水吞没,就决心紧抱岩石,等海水一退,又往前狂奔一阵,跑近了海岸。后一个浪头赶来时,只从他头上盖了过去,已无力把他吞没或卷走了。他又继续向前跑,终于跑到岸边,攀上岸上的岩石,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这时,徐渊玄总算脱离了危险,海浪已不可能再袭击他了,心里感到无限的宽慰。
徐渊玄在岸上狂乱地跑来跑去,高举双手,做出千百种古怪的姿势。这时,他全部的身心都在回忆着自己死里逃生的经过,并想到同伴们全都葬身大海,唯我独生,真是不可思议!
极度的兴奋之后,又是极度的低落。徐渊玄虽获救,却又陷入了另一种绝境。他浑身湿透,却没有衣服可更换;他又饥又渴,却没有任何东西可充饥解渴。他看不到有任何出路,除了饿死,就是给野兽吃掉。
徐渊玄遭遇海难是不幸的,但他又是幸运的,因为那里并不是荒岛——
他走了很久,他认为自己走了很久,终于他看到了人烟——是一个小渔村(从国人的角度来看),“呜呜呜…”他热泪盈眶的冲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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