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将军府,与通车的司星却是眯起了眼睛,顺着目光望过去,却是车顶,周戟不明所以,却又了然。
一个人就算是假的,他既然能一直被武王所重用,就算是欺瞒,想必定是有他自己的本事。
“将军,你是怎么看我方才的举动。”
周戟正推测着司星到底有什么信得过的能力,思路被这话拦腰截断。
“不合人道。”周戟抿了抿唇,“你就连机会都没有给。”说了半句,周戟咽了半句。
司星那样,根本就是毒蛇,怕是早已起了杀心,一直徘徊着等待着像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
“哈……”青年抚着下巴,皮笑肉不笑,“怪不得将军的府里会有这些东西护着,看来,稍稍留些良心,种下来的果,也不是这么苦。”
司星的话无头无尾,周戟认为对待一个疯子,最好的态度莫过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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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清晨他就去找司星,现在却是半夜三更回来,时间有些久了。夫人房间里灯还亮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孩子哭声。
那哭声又细又长,却像是接不上气,一哽一咽,周戟觉得心都被提了起来,脚步更加快了,往前走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合礼数,又很快退回来,一转头。
司星依旧是撑着伞,站在外头。见他回头,似笑非笑,“大人应该带臣去厅堂吧?”
的确再怎么着急,总不可能把人往夫人的卧房带进去。
“……”周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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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这个司星会让周戟有总错觉,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草木一枯一荣,都在他眼里被看到。
而他的一举一动,皆是早被看穿。
这种能力,存在上千年的周家本家也有记载,但也只是记载而已,但这个少年从他知晓以来,就一直是孤身一人,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种能力的?
难不成是神仙赐予给他的?
看起来只要再多想一分,答案便会显而易见。
周戟却是不再愿意往更深处想,对这个青年的厌恶几乎是从相识就产生了,轻浮是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实在是无法让他产生欣赏。
再加上,方才那种不负责任、随心所欲,把人命玩弄指尖的举措,真是让人难以生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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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戟换了衣服再出来,却是在厅堂里找不到他这位客人。
问仆人才知道。
这个人说是要去厅堂,这个客人却是肆意游走在整个将军府里,跪了一整天的周戟不得不忍着不耐烦,拖着疲倦的身体,保持着周家人的仪态。
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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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没了温热的阳光,雾气也就算去,周围一片漆黑,上弦月,月光太浅,不足以照亮将军府。
周戟正愁着该怎么去找他这个不合规矩的客人,却看见不远处,一盏橘色烛灯,在黑夜里,忽隐忽现。
脚下的草,随着雾气下沉,凝结上层层水雾,最终变成水珠悬挂在尖头,脚踩上去,便舒展开来,像是在地上铺了层羊皮垫。
轻轻柔柔,发不出一丝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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