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起臣今日悠闲得很。原本,作为礼部下辖祠部的员外郎,这两日孙起臣应该去视察一下会试的考场。但昨日,他的顶头上司,祠部的郎中在礼部日常办公中,突然对他说了一句“孙员外明日便不用去会试考场了,我已另外找人监督考场了。”
深谙官场之道的孙起臣听了尚书此言,哪还能不明白话中意思,当下便满口答应。于是,本来去会试考场的安排取消,郎中也没有另外安排事情给他。孙起臣便在礼部的会堂里养起了神。
孙起臣闭目养神后不一会,从会堂门口传来了喧哗声。孙起臣不耐烦地起身,想去看看是哪个小吏又在不要命地嚷嚷,刚走到会堂门口,便看到两位老人迎面走来。
孙起臣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行礼:“下官孙起臣,见过左相大人,尚书大人。”
只见其中一位身着紫袍的老人看了孙起臣一眼,淡淡问道:“此次会试巡察,是你负责的吧。”
孙起臣听得此言,被吓得身子一震,连忙解释道:“尚书大人,是侍中大人说已经另外安排了人手了,让下官今日不用再去考场了。”
礼部尚书闻言,却依旧是冷淡的语气,说道:“侍中让你不用去你就不去了?会试乃是国家大事,岂容儿戏!”
孙起臣脸上冷汗直流:“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旁边那位穿着素白衣衫的老人笑着打断了紫袍老人的问罪,只见他拍拍紫袍老人的肩膀,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是我私心太重,老哥给你赔个不是。”
紫袍老人冷哼道:“此事没有下次。孙起臣,记住了!去吧”
孙起臣唯唯诺诺,在给两位老人行礼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紫袍老人看着孙起臣消失在视线中,叹息道:“如今的这一代,真没有以前我们的那种骨气了。”
素白衣衫老人笑道:“不必为后辈们担心,江山代有才人出。总会有人接过我们的担子的。”
紫袍老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素白衣衫老人突然一拍紫袍老人后背:“韩老头,你可别以为你不说话就不用请我喝酒了。快去你的都事堂,把你那坛偷藏起来的竹叶青拿出来。不然,我就去告诉弟妹,你在这里偷偷藏酒的事。”
紫袍老人突然一脸紧张道:“孔老头,你要是敢告诉她,我俩从此就割袍断义!”
素白衣衫老人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你这妻管严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啊。”
紫袍老人走进都事堂,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想不想喝酒了,不想喝就回你的中书阁去,少在这碍我眼。”
素白衣衫老人一笑,却是没有接话,也随着进了都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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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都事堂内,两位老人围坐在一副棋盘旁,棋盘上杀得难舍难分,棋盘外美酒一杯又一杯。人生在世,此便已是头等妙事。
“真是没想到,这高成,居然还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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