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建武二十三年,天京。
一位老人正提笔写下一封书信,身后侍从捧着研磨石,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多余声音。
老人手执狼毫笔,面容祥和,下巴处留着一绺白须,看起来颇有一番道骨仙风之感。一番龙飞凤舞后,转过头对侍从吩咐道:“此信速速发给北海信王,麻烦龙骏组启用赤色备案了,务必要在三日内将信送达。”
侍从接过信件,低头应道:“是,大人。”
老人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侍卫弯腰后退至门口,轻轻带上了房门。
老人走至窗口处,推开双窗。今日云层厚密,夹杂着些许阴沉,预示着风雨欲来之兆。老人立足许久,笑骂一声:“老朋友来访,何时变得如此羞于见人了。”
“你这家伙到老了还是这么机警。”一个黑衣人自房顶跳下,落于窗前,跳进了屋子。黑衣人拉下头上的兜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衣裳,这才看向了老人。
老人无奈的看着黑衣人:“你忘了当年捉迷藏,你可是一次都没赢过我。”
黑衣人看起来也是个白须老翁,哈哈大笑道:“谁知道你这家伙未来是北魏的情报头子,让南夷探子闻之色变的大魔王钟进,连最擅长渗透的南夷探子都瞒不过你的耳目,我这半桶水哪能瞒得过您啊。”
钟进摇摇头:“你这老货,到老了也没个正经。”
“好了,要不是因为南境传来的消息,我才懒得来天京这烦心地儿。”黑衣老翁大大咧咧的给自己拿了把竹椅坐下,又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知道张昭吗。”
钟进疑惑道:“是那个执掌南夷北方边防事务的张昭?”
“正是此人!”黑衣老翁犹如出笼的鸟儿一般兴奋,嘴皮上下翻飞:“要说这张昭,也算是一虎将,想当年咱们南北大战的时候,我还跟他交过手,这老小子的排兵布阵没的说,当年那场仗啊,要不是......”
钟进无奈一咳:“挑重点说,别乱扯。”
黑衣老翁摸摸头,干笑一声:“哈哈,没忍住。我有一个当年布下的暗着,现在也进了南夷麟羽军的中层。给我传来消息说,现在他们军队中高层里开始出现张昭谋反的谣言,已经惊动了南夷的皇帝,要派人来调查张昭了。”
钟进面露沉思之色:“这张昭怎么说也是当年南北大战后活下来的军队高层,这谣言居然能传到他们皇帝那里,摆明了是有人要弄倒张昭。也不知这来调查的是文官还是武将,若是武将的话,非得是那位出场了。”
黑衣老翁笑而不语,看着钟进。
钟进见黑衣老翁这表情,便知道还有下文,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什么情报,一并说出来吧,藏着掖着的,像个娘们。”
黑衣老翁撇撇嘴,道:“你这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好歹我也是名震两朝的苍狼府副府主。要不是看在你我那么多年的交情上,我才懒得从南境来你这天京呢。”
钟进哭笑不得:“好好好,黄大哥,您最厉害了。快跟我说说还有什么情报行吧。”
黑衣老翁这才露出笑容:“这还差不多,看到你这表情,才不枉我这跑一趟,哈哈哈哈。”
黑衣老翁看着钟进已经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这才停下大笑。朗声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我们南下时,那个拦路的疯子吧。”
钟进略一思索,瞳孔一缩,急声道:“是那屠灭了五百狼猎军的.....”
黑衣老翁抚须笑道:“正是此人。此人当年在我南下大军面前拦路,扬言此去是生灵涂炭,百姓遭难。被我军队赶开之后,居然在当晚屠灭了一部的狼猎军,还留字于大帐中,曰止战之戈,造福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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