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德柱,为父要去漠北要塞一趟,你们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王府内,沈岳临面色严肃,对着沈时行与苟德柱吩咐道。
苟德柱难得看见义父面色这么凝重:“义父,出什么事了吗。”
沈岳临严肃道:“嗯,你张叔出事了。”
苟德柱大惊;“什么!张叔怎么了,他现在不是漠北要塞的镇远将军吗,手握边疆军权。怎么可能会出事!”
沈岳临沉思道;“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据青鸟监传来的情报,你张叔在边境上走私军械,沟通敌国,疑似有谋逆之举。”
苟德柱一愣,沈时行在一旁说道;“父亲,这很显然是有人陷害张叔。张叔当年跟随您出生入死,您几次被蛮狄军队围攻陷入死地,都是张叔拼死和苟叔拼死护着您杀出来的。现在这朝廷来这么一出,不怕军队寒心吗。”
沈岳临皱眉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具体怎么样,要去边塞探查过才知道。你们先离开吧。”
这时,一边的苟德柱突然出声了:“义父,您能带我一起去吗。”
沈岳临看着苟德柱:“德柱,这次义父是去调查的,是公务,没法带着你一起去的。”
苟德柱抬起头,正对着沈岳临的眼神:“义父,我想去看看我父母的衣冠冢。”
沈岳临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苦涩道:“德柱,不要太纠结于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苟德柱摇摇头;“义父,我不想忘记。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您就带我去看看吧,自从上次以后,我已经三年没有去看过父母了。”
沈岳临叹了口气:“哎,好吧。”接着转身对着沈时行说道:“时行,那你就负责看家,等为父和德柱回来。”
沈时行躬身应道:“是,父亲。”
沈岳临挥挥手:“你们去吧。”
苟德柱和沈时行都行礼,而后便离去了。
此时王府书房内只剩下沈岳临一人,只见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行至窗户处,看着庭院内的池塘,内中荷花已过了盛开的花季,纷纷开始凋零,颇有一股萧瑟之感。
“过了这么多年,小柱还是没有忘记啊。”只见一位妇人自书房门外走入,正是沈岳临的夫人,沈时行的生母,朱华月。
沈岳临猛然回头,死死盯着夫人:“不但小柱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
朱华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当年你也知道,兄长他也是面对着朝廷内外诸多压力,能走到那一步,已属颇为不易。”
“可那是我的兄弟!他们为国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沈岳临激动异常,高声喝道“丹心和盈水,还有那五千龙翎军,都是跟着我从淮东起事的子弟兵。想当年,他们跟着我出淮东之时,我曾许诺带他们驱除蛮虏,封官进爵。可到头来,唯有白骨根根。我淮东子弟也只剩下寥寥几人。我沈岳临,愧对淮东父老啊。”说到此处,沈岳临情难自禁,眼眶处隐隐有泪花闪现。
朱华月见丈夫如此反应,心中也是不禁叹息。只能轻轻抚着沈岳临的背,慢慢等他平复心情。
过了许久,沈岳临逐渐从回忆自责缓过神来,看着一直替他抚背的夫人,感到一丝歉意。沈岳临柔和道:“当年之事,你也进宫劝说过先帝,也怪不得你,倒是我胡乱对你发脾气了。”
朱华月摇摇头:“夫君切莫如此说。我也知这些年来你一直深陷内疚痛苦之中,难免有此失态之时。”
沈岳临低沉道:“此次,青鸟监传来消息说,张昭疑似意图不轨。皇上已经召见我进宫,要我去边塞调查此事了。”
朱华月大惊,道:“张昭将军?怎么会,张将军战功赫赫,随兄长和夫君你征战天下那么多年,对大明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大逆不道之事?”
沈岳临眯眼,低沉道:“我也不知,若真是张昭谋反,我定然不会饶过他。不过,若是这情报内中有阴谋,我也要将这用心险恶之人揪出,满门抄斩。敢算计我大明的忠义之士,哼,真是狗胆包天。”
朱华月握着沈岳临的手掌,感受着沈岳临手掌内传来的温热,眼中却是充满了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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