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把葱油饼往嘴里送。有两个原因,我有点困,闭着眼睛舒服;我不喜欢吃葱,眼不见为净。
葱油饼带着葱香的味道散满我的味蕾,我自动忽略掉葱花的口感,舌头一卷,把外面的葱花包到饼里面。
杨铭宇点完了白板,关掉云原神,整起课本,他也该搬书了。
躺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的我很想睡觉,这种姿势本来就容易睡着,何况我还有点困。但我还是强撑着,我一天困的时间很多,课间基本睡觉,要是不在自习前把早点吃完那可能就吃不完了。
干吃葱油饼有点干燥,唾液被饼分而食之,因为缺少唾液,我很难把它嚼碎咽下去了。
我把塑料袋收拢,把葱油饼放在课桌上。掏出宿舍里带来的牛奶,把吸管插进去。
尝了一口,味道不算很好喝,但起到了润的作用。我又拿起葱油饼,一口饼一口奶,吃的更快了点。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其他同学陆续进入教室。我很自豪我比他们早进一点,这意味着我能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吃饭或是回笼觉。
一个少女风风火火的挪开我右边的凳子,是骆佳佳,我和另一位同学共同的同桌。她一来就问我:“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又咽下去一口饼,“我每天都这个点,是你平时太晚了。”
“哦,我平时来的时候教室一般坐满了一半了。”她反应过来。
我睁开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下她的脸,挺好看的,标准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双眼皮,看上去笑起来应该很可爱。但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喜欢记住同学们的样子,这样才会让我知道他们不是什么陌生人。
她拄着脸,长叹一声:“啊——我好想回家——”
我吃完了葱油饼和牛奶,把牛奶盒子放在葱油饼的袋子里,挂在课桌右侧的挂钩上,在我和骆佳佳桌子之间。
我适时的给她回话:“今天才第一天。”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我就是好想回家啊。”
“你一天要说五遍左右。”我给出了颇为具体的数据。
“啊?!”她有一点点惊讶,她好像从来没数过自己一天说几句“好想回家”。
我趴在桌子上,左胳膊在外,垫头,右胳膊在内,垫脸颊。这种睡法要找好胳膊的位置,不然容易压麻,不过确实舒服。
“你咋就睡了,夏雨雲,起来了,别睡了。”她戳了两下我,“太阳晒屁股了,别睡了。”
“现在是凌晨。”我趴在桌子上只回了一句,防止她没完没了的和我聊下去。
现在是凌晨,太阳公公还没出来呢!而且我屁股又不长脑门上,太阳要晒也只晒我的头。
她知道我要睡了,叫不起来的,便不自讨没趣,拿出物理的资源与评价,“夏雨雲,物理作业你写了吗?”
物理作业是上周末布置的,我们作为全日制学校的学生,周末难得回家一次,自然要好好玩,只有闲的没事干的学霸们才会心情好了给自己加两套卷子。
“包里,自己拿。”我没思考几毫秒就说出了她想要的回答。
我们一般周日下午六点五十返校,要上晚自习,上完就回宿舍睡觉。我的物理作业就是晚自习写的,她上晚自习的时候睡着了,自然不知道我写完了。
实际上答案都没有收,但不知道为什么,骆佳佳更喜欢抄别人的,而并非答案。
我感觉到背后包中响动,随着一声不太尖锐的,如同翻书的声响,她拿出了我的物理资源与评价。
“谢谢。”
“不客气。”
我睡着了。
感觉好像上下翻转,从高空坠落,耳边凄厉的声音犹如针般扎进我的耳朵。我好像坠落在了地上,脸朝下,胳膊断了。我动不了,而那凄厉的声音还在靠近,我听不清那是什么,它好像在说话。千万只蚊子会说话了一样在我耳边尖叫,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那声音化成了一句,“夏雨雲,上早自习了。”是骆佳佳。
我从桌子上爬起来,问她:“几点了?”
“七点十分,刚上早自习。”
我清醒了很多,困意减弱了些许,回笼觉战术又一次取得成果。伸了个懒腰,把身体拉伸到极限。我仿佛听见骨头的脆响,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想擦掉眼角的呵欠泪才发现两只手都麻了,怪不得梦里怪怪的。而且胳膊的放置位置也得再换换新的,枕麻了要恢复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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