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有时候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一国的国力,军队的规模,军人的素质,还有军事技术往往能够代表一场战争的胜败,可是这些东西往往却又代表不了什么。
有时候仅仅一场战役的失利就可以让一直势如破竹的大军兵败如山倒,而有些时候仅仅只需要一次突破,就可以让一道精心准备多年的强大防线彻底垮掉……
在战斗中也同理,敌人来势汹汹,气势如虹……可有时候,想要击碎一堵墙,那并不需要把整堵墙都推倒。
来自己方机枪阵地的子弹在耳边“咻咻”的响着,可这影响不了安德鲁,他手起铲落,鲜血飞溅……
冷厉的寒芒刺来,“当”的一声被工兵铲拍开……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心头狂跳的安德鲁一个猛子钻进了敌群之中,“砰”的一声枪响,一名被友军误射的卡塞尔士兵一脸难以置信的瘫在了地上……
紧接着,在敌群之中又响起了可怕的手枪射击声,安德鲁左手拔出自己原本的佩枪朝逼过来的敌军连开了6枪,然后把手枪扔在了一名正举着刺刀冲过来的敌人的脸上。
然后借着开枪和杀伤造成的震慑,他冲刺起来一个低姿态滑步脱离了已经渐渐开始将他包围的敌群……
这可怕的杀戮流畅的就仿佛是艺术一般,不过安德鲁可并非很好受……不会对敌人和战斗感到恐惧,这可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因为面临死亡威胁而感到心惊肉跳,而且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在连续砍翻好几个人之后,现在的他已经气喘吁吁,双手都有些发软了。
另外,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科伦莫营的士兵们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跟上来。
对于残酷的肉搏战,大多数人依旧只能充满忐忑的被动去接受,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卡塞尔人冲进战壕里,然后在战壕之中不得不与敌人拼到血肉横飞。
可是,敌人是进攻者啊,他们的使命就是不计一切代价的攻破这道防线。
这些卡塞尔士兵们,在他们之中出现第一个阵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迫做好血的觉悟了……
“防线被攻破了,我们撤吧……”
“快跑!快跑!敌人上来了!”
“别把后背留给敌人!蠢货!你们这些蠢货!”
老兵们几乎是在哭喊着想让心志不坚的年轻人们去勇敢的面对敌人,可是对于那些既没有被军队训练过,又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年轻人而言,他们又如何能够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些?
很多人掉头就想跑,有些人甚至敌人已经到了眼前,他们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和敌人战斗。
可是在战斗中,最大的忌讳就正如老兵们所说的那样——绝对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
充满了痛苦和恐惧的惨叫和哭喊声此起彼伏,让所有人的内心里都充满了痛苦。
“杰米!你们这些混蛋——!”
“奈特!”
战壕里的呼喊让人心痛,杰米·奈特……还有老奈特,这两人是一对父子,是科伦莫营里好几对父子之中的一对。
“安迪……帮帮我……你在哪儿?安迪!”乔治正躺在地上,用已经满是鲜血的双手奋力的举着一把正在被敌人拼命往下压的刺刀。
“梆”的一声巨大声响,那个一脸即将得逞表情的卡军士兵被一把工兵铲拍在了地上,你工兵铲拍过来的力道甚至把这名士兵的布帘帽都拍飞了出去。
被拍的发昏的卡塞尔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把工兵铲就铲在了他的脸上,几乎把他的脑袋都铲成了两半。
“你还好吗?”安德鲁冲乔治大喊了一声。
“我起不来了……”
乔治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整个人更是颤抖个不停,刚刚他仿佛都看到卡戎在朝他要摆渡钱了。
“那就躺好装死。”安德鲁伸出右脚用力的把乔治蹬到了战壕的边缘,与此同时他侧过身精准的抓住一把朝他刺过来的刺刀,并用刚收回来的右脚狠狠的揣在了那刺刀主人的裆部。
那该死的卡萨痛苦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可这并不能换来安德鲁的仁慈,他一把夺过手中抓着一半的步枪,反手就一枪托砸碎了面前敌人的脑袋,然后持起枪一枪打死了不远处一个正在不停向约翰斯顿发起进攻的敌人。
“谢了伙计!”约翰斯顿一边大声道谢着,一边握紧手中的刺刀,朝另一名也占了上风的敌人走去。
肉搏战最重要的是勇气,而勇气,则来源于战友之间的相互扶持……
“真厉害……”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乔治小声赞叹到。
一名新的敌人想要跳进战壕,可眼疾手快的安德鲁直接举起刺刀把那名敌人扎了个通透。敌人的鲜血顺着手中的步枪流淌到他的脸上,身上……就连他那棕色的头发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不想被敌人补刀就闭嘴,闭上眼睛,装死。”已经越发感到吃力的安德鲁呼出一口粗气,没什么表情和情绪的对乔治说到。
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化身修罗的好友,乔治有些挣扎的闭上了眼睛和嘴巴。
虽然他很想站起来帮助其他人,可是直到现在他的身体依然都在颤抖,而且刚刚被刺刀割破的双手现在也是越来越疼了,如果再站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成为拖后腿的……
在刺死刚刚那名敌人之后,由于后面的机枪扫射了过来,一时间并没有新的敌人能够补上来,总算得到了一点喘息空间的安德鲁蹲下身子好好的缓了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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