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微微一笑,朝瓦伦少校敬了个礼。
“报告长官!一个卡塞尔人没杀,杀掉多少阿拉比亚人我记不清了,大概二三十个吧……大部分都是在和其他兄弟交战的敌人。”
瓦伦少校一脸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部下们。
“是的!我当时右胳膊被子弹咬了一下使不出力,差点就坚持不住了!谢谢你!好兄弟!”一名正在自己给自己包扎的骑兵大声说到。
“啊……我好像确实看到有一匹红马在跑来跑去的,原来那个是你!少校!我可以发誓这小子干掉的阿拉比亚人绝对超过一个排!那手起刀落的姿态实在是太酷了!要不是这小子,我怀疑我都坚持不到回来!”另一名刚刚从营帐里爬出来看热闹的骑兵大声说到。
很快,又有十几个人响应了起来,他们大多都是被安德鲁救了一命的,不过里面也有恰好看到了安德鲁在帮助其他人的。
顿时,营地里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在撤退的途中,安德鲁可是救了很多人的命,原本他就因为经常会和托马斯一起出去侦察而和侦察营的人比较熟,现在大家看向他的表情就更加热切了。
听着周围人的话,这让瓦伦现在有些懵。
说实话,当初他让这小子跟着侦骑营出去,主要还是想打压一下这个(单方面)老冤家的崽儿,让他认清一下“你老子是你老子,你是你”这个现实。
能认清现实固然好,当然如果这小子不幸死在了战场上,那么大家也就可以不必在意这里有个格雷福斯这件事了。
可……这特么的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
难道格雷福斯家的人……他们真的就如同人们所说的那样,是阿瑞斯的血脉传承?
看着面前这个都被染成了血人的安德鲁,瓦伦忽然有些感到嫉妒,也有些迷茫……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曾经不惜性命去争取的那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瓦伦压下了心中的杂念问道:
“你找到你需要找到的东西了么?”
“没有……”
安德鲁摇了摇头。
“这么长时间里我不是在躲子弹就是在砍人,哪有时间考虑那个。”
瓦伦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弄点水!把他洗干净了再扔回他自己的阵地上去,就这么放他回去别人还以为老子送他下了一趟地狱!”
说完这句话,瓦伦便朝指挥部的方向走去,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再搭理这个邪门的小子了。
伤自尊……
得到命令的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他们抬起安德鲁把他剥成一头光猪朝马栏的方向走去。
在整个萨乌,有可以存水用来洗澡的地方并不多,不过附近就有一个——马栏里的大饮水槽。
“我的靴子!别丢我的靴子!那是朋友送给我的!”被举着的安德鲁在战友们的脑袋上哇哇大叫着……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德鲁才一脸筋疲力尽的回到了他的战壕里。
英雄总是无比的受欢迎,在形势严峻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一帮大老爷们愣是在饮水槽里把他几乎刷掉了一层皮。
皮肤又麻又疼,但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倒也足够清爽,而那双滴着血的猎靴正被他拎在手中,现在他穿着的是一双半新的骑兵靴,是一名骑兵赠送给他的。
看了一眼那散发着怪味儿的猎靴,安德鲁决定把这双靴子好好晒晒再重新拿出来穿……
“你终于回来了。”
一回到阵地上,特纳就走了过来。
“是啊……终于回来了,晚上好,特纳先生。”
在看到特纳的时候,安德鲁不知为何就想要打个大大的哈欠。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尽管刚刚才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不过现在战壕里醒着的士兵并不多,大部分人都蜷在战壕里的铺盖上打着呼噜,虽然刚刚的战斗可以说很简单,但对于这些初次参加一场大战的士兵们来说,也足够他们紧张过度了。
“乔尔斯来找过你两次了,我很怀疑明天早上他会来找你第三次。”特纳用着有些玩味的语气说到。
“您没告诉他我和侦察营一起去北边了?”安德鲁一脸不在乎的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w.uansh.
“那样多没意思……”
特纳露出了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容,然后很快就收敛了表情。
“好了,不提他了,北边的情况怎么样?听那些回来的步兵说,他们打了个大胜仗?”
安德鲁点点头回答道:“对,北边好像有个谁都没发现的浅层油田,他们在交战的时候不小心引爆了油气,干掉了卡塞尔军好几千人,然后我们又去冲了一下那个营地,还引回来了一大堆阿拉比亚人……结果你也看到了。”
这个回答让特纳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面对如此失利,卡塞尔军的进攻肯定又会推后一段时间了。
萨乌阵地已经基本完成,现在卡塞尔人的进攻速度越慢,这里的准备就越充足,而科伦莫的小伙子们活下来的机会也就越高……
“被阿拉比亚人追了那么远很累了吧?要吃点东西么?如果你需要水擦擦身子的话,莱顿那边留了半桶水给你。”
一听到擦身子安德鲁就打了个颤。
“擦身子就不用了,回来之前我在侦察营那里蹭了个澡……不过有吃的么?我想我最好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
能在骑兵那里蹭到一个澡让特纳有些羡慕,不过这位已经一个多月没洗过澡的贵族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安德鲁去找了些压缩饼干和淡水,还有小半个牛肉罐头。
在得到了自己的晚餐之后,安德鲁便返回自己的铺盖开始坐在地上开始享用这些不怎么可口的食物。
可吃着吃着,呼噜声却在这段寂静的战壕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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