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军密如蛛网的火力封锁下,森田旅团根本无法冲过开阔地带。森田少将担心这样打下去必将与已经打垮的左翼部队一样下场,向师团参谋长请示可否暂停这种送命的游戏。
参谋长答复,司令官命令进攻,那就得进攻下去。森田愤慨地质问,官兵死光了,拿什么进攻?
十四个担任南线反攻的步兵大队从工事中爬出来,分组成几个集团,冲向旷野,踏上了死亡之路。
待他们完全脱离了阵地之后,苏军炮弹便兜头泼洒下来,像夏天的暴雨,根本无从躲藏。
日军只好就地趴下,不敢动弹。而地毯式炮击,趴下也无济于事。天刚一亮,苏军坦克和装甲车从各段沙丘后开出来,冲进日军队伍里。情状惨极了,连撞带压,血肉模糊,日军死亡大片。
小松原道师团长不知道他的十四个反攻大队打到哪里了,胜负如何。
派出去的联络参谋一个个有去无回。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天亮后,师团部周围也出现了大量苏军坦克,不一会儿就与警卫部队交上了火。
警卫部队不断伤亡,抵敌不住,且战且退。小松原道急忙用电台呼吁航空兵增援。
没多久,十二架日本九七式轰炸机地动山摇地飞来了。盘旋一周,确定了目标,自命不凡地将炸弹全部扔到了二十三师团汽车队的头上——而且旷古少有的准确,仅存的十几辆汽车全给炸得支离破碎。师团部的官兵又是摇旗又是呼叫,一点用也没有,飞机坚持把最后一颗炸弹扔下才得意洋洋地飞走了。
师团部的官兵们气坏了,w.ukanshm 免不了对航空兵们的母亲倾吐了一些表面上亲昵实则不敬的语言。
苏军坦克队远远望着一架架日本轰炸机向日本阵地俯冲投弹,一时懵了,不明白日本人在搞些什么名堂。
一位名叫阿廖沙的机枪手惊疑地问他的车长:上尉同志,日军飞机起义了吗?上尉耸了耸肩,谁知道。
傍晚,前线消息终于传到了师团部:整整一天的反击战,各部队基本没怎么推进,伤亡却十分可怕。
不少地段尸体枕藉,活人无从下脚。日本战史记载:第七十二联队数千人马只剩下了七名军官、八十七名士兵,联队长酒井大佐胳臂被打断;旅团长小林少将右腿被坦克炮轰上了天,倒地后险些被溃兵踩死;
第六十四联队小队长以上军官非死即伤,部队只能靠士官指挥;炮兵第十三联队一千一百九十九名官兵和一千零四十匹用于拉火炮的马全部阵亡,三十门火炮成了一堆废铁;
第七十一联队则陷进了苏军埋伏圈,从联队到士兵无一生还;第八独立旅团情况也不妙,伤亡三分之二,仍不得不负隅顽抗。
日军第六军的反击宣告彻底失败。剩下的兵力能否守住岌岌可危的防线,荻州立兵一点把握也没有。
正当他忙乱无计之时,苏军的进攻又开始了。数百辆重型坦克,数万步兵,以摧枯拉朽之势扑过来,日本部队像遇上割草机一般成群集伙地“腰斩”倒地。最后,荻州立兵的第六军只剩下四百名伤兵了。他正准备自杀,苏军的进攻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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