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应闲!”孩子大声说道。好似他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也是他最在乎的东西,正是这奇怪的名字。
“应闲?”罗老三脑袋里扫荡了一圈,记忆里没这个姓氏,“应式,大律王朝大到王宫贵族,小到平头百姓,可从未有过这个姓氏,你不是大律人!”
在大律王朝,姓氏是家族根本,家国国家,从来密不可分。当权者对户籍的管理非常严格,不管是商户农户奴户,都按要求登记户籍。户籍登记对于民生、军队的编制、江湖的管理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整个大律王朝。没在户籍登记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官府的“勾差”、二是“影子道场”的那些“暗影人”。所以罗老道对这个户籍中没有的姓氏,断定这半大小孩不是大律王朝的人,因为他小小年纪,总不可能是“勾差”或者“暗影人”。
应闲拿出玉牌在老道面前晃了晃,说道:“有记忆起我就在大律王朝了,我有我的出生玉牌为证,玉牌从未离过身!”说完便迅速把玉牌装回了口袋,那样子像怕老道不信而拿出玉牌辩驳,又后怕老道觊觎自己的玉牌,就赶紧装回了口袋。
玉牌拿出来的瞬间,罗老道感觉春风过眼,细柳拂面,但那种愉悦的感觉又突然消逝不见,像是种错觉。他看到了玉牌上“应闲”两字无误,但他奇怪的不只是两字雕刻位置的不协调。大律王朝,出身之人皆会登户入册,只不过达官显贵的玉牌精致,似精雕宝玉;普通户族的玉牌,比较中规中矩;穷苦的人家,就像应闲藏进口袋的那块一样,品相低劣。不过那孩子明显普通的下等材质玉牌,为何让他有那种无风自动的感觉或者说错觉,这是他更奇怪的地方。罗老道心意一动,确信酒楼无人发现玉牌的不同,收敛了心神,对这一身让他看不透的破烂小孩,产生前所未有的兴趣。鬼祟的望了望四周,小声对小孩说:“你的家人呢?”
“我从没见过我父母,王伯是我的唯一亲人,可惜一年前他...”应闲提起未见的父母没有感觉,但是想到王伯,坚强的他强忍着泪水,虽然没有让转了一圈的眼泪流出来,但还是抽搐了几下说道“他去世了!”
罗老道几经风霜的老人了,对这种悲欢离合并不感兴趣,他猜测朝天门对他的追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玉牌。但见死不救又不是他的作风,不然刚才也不会出手帮助这个孩子。他自己闲云野鹤,懒散惯了,可没精力管这孩子的今后是非。
“老神仙,我真没偷他们东西,我只是...只是...”小孩迅速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却又迅速走入了另一个悲伤。看那小脸微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让罗老道回忆起了往昔,少年时的自己,偷看邻家小妹洗澡,被人追打后面对长辈的责骂,也是这种表情,愧疚、羞涩、期待又迷惘,五味杂陈。
“只是什么?只是偷看了朝天门大小姐洗澡?”老道激动的抓住孩子的双手,急不可耐的像个发情的老猴子,那种想得到答案的激动溢于言表。
“半仙爷爷!是她自己跳我怀里,我没有偷看...”应闲的一句话,把老猴子气的直跺脚,抓住他的手更加用力,好小子才几岁啊,比起老道年轻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啊!还有这兔崽子,刚才还叫自己老神仙,现在又变成了半仙爷爷,倒是嘴甜的很,等等,为什么是半仙?自己摘星拿月的本事没有,“翻云覆雨”的水平可还在,怎么也该得个老神仙的美誉才是。
不过小孩没有跟老道解释,让罗老道对自己猜测得不到结果恨得牙痒痒。本想继续追问或者逼问,突然发现四道杀机锁定自己。老道提起应闲,两个闪身就从凌罗酒楼消失。
“好快的身法!”四个形态各异的人出现在酒楼门口。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人,丰润的身材,媚态的脸蛋上浓妆艳抹,要不是几条细微的尾纹,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二姐,以你的‘落雁飞天’,还能不能追踪到那老道。”一位玉冠华服男子问道。
“那是道门的‘七步莲花’,四弟你真是说笑了!我可追不到!”女人嗔怒的看了眼问话男子,恼他的无知询问,也羞自己的无力追踪,在七步莲花面前,自己的身法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自己主修身法,才有眼界窥得那老道使的是七步莲花,要是有幸看上几眼那无上功法,就是少活几年也乐意。
问话男子长了一张阴武的脸,菱角分明,同时也阴气逼人,略显病态,只见他咳嗽了一声,从袖里拿出一缕丝巾擦了擦,笑道,“嘿嘿。看来我们也少不了回去被大小姐指着鼻子骂了。”
说完几人目光一起望向另外一个看上去气定神闲的稳重男子,正是他们的为首之人,人称“天门猛虎”秦啸天。“回吧,能瞬间破去我们四人的杀机,又会使道门绝顶身法的道士,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秦啸天轻描淡写说完,就带着三人消失在酒楼门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是朝门四虎!”
“刚才熊霸!现在四虎!那个吹牛老道,难道真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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