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了个大早,柳坤、林布衣一行人便收拾行装上路了。到了青阳城的时候,才堪堪不过巳时。青阳城中百姓不少都是钟山派弟子的家眷亲属,逢上这等门派大事,也是热闹非凡!所过之地,都有着钟山派的弟子行巡盘查,或许也是那血莲花闹腾的缘故,方入得城门,已有两三波人上来问过柳坤等人话了,再往前行,倒是安逸了一些。
柳坤道:“林兄,为时尚早,莫不如去城北看看?”
林布衣道:“正有此意!”
安排停当后,丫鬟带着柳千星逛起了青阳街,柳坤、林布衣各乘一匹快马,一刻的功夫便到了城北,至于那刘员外家,好找的很,路上不少江湖同道都是去看热闹的。
钟山派以拳掌闻名天下,下有招风、崩月二堂,各有一位堂主。这刘员外实乃招风堂中一位管事的亲爹,堂中出了这等事情,招风堂自然重视,派了数十名弟子将刘府围了起来。朱红大门上两个盆大洞口,干涸的血迹交错纵横,及至高槛延至府外,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案!透过那洞口,隐约可见院中陈着十数具尸体,想来是还未及处理的,不少江湖中人都聚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柳、林二人在刘府对面寻了一处茶馆,上得二楼,叫了一壶好茶靠窗坐下,刘府门前事无巨细尽收眼底。隔桌也坐了两人,都是一身青衣,看装扮应该是钟山派的弟子。
但闻一人道:“没想到副掌门大选在即,招风堂倒是出了这档子事,不过对我崩月堂来说倒也不坏!”
另一人道:“哎!这话也就你我之间说说,要是传到了招风堂的耳朵里,说不得…”
“无妨!我说与不说,掌门的偏心众人都摆在眼里,还有那招风堂姓白的,原本看着还颇算得上是个君子,当了半年的堂主,倒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若不是南宫堂主不愿与他计较,哪还轮得到他耀武扬威!”
“这话倒是不错,那招风堂总是压我们一头,若南宫堂主此番胜了,我崩月堂弟子也能够抬得起头了!”
柳坤在一旁听到“崩月堂、”“南宫堂主”,心下一动,暗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本路上也跟林布衣打听过,奈何林布衣跟这钟山派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一问三不知!当下柳坤起身来到二人桌边,拱手笑道:
“在下柳坤,久闻崩月堂的威名,听闻二位是崩月堂的弟子,实在仰慕,冒昧打搅,望二位海涵!”
那两位崩月堂的弟子一听这话,顿时板了板身子,颔首微微打量了柳坤一眼,笑道:“无妨!柳兄客气了!”
“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在下崩月堂齐云,这位是许正师兄!”
“原来是齐兄和许兄!久仰久仰!”,柳坤客套了一番,道:“刚才听闻二位说起贵派的南宫堂主,在下行走江湖,时有听到南宫堂主的威名!莫非这副掌门之争南宫堂主也有在列?”
那齐云一听颇为骄傲,道:“那是自然!也就白堂主能跟南宫堂主比上一比,不过想要胜我们南宫堂主却是难了!”
“哈哈哈,听二位如此夸赞,在下倒真想一睹南宫堂主的雄风了!不知二位可知这南宫堂主是何方人氏,在下曾听江湖朋友说起,说这当朝天子有一位南宫娘娘,竟是这南宫堂主的亲妹妹?”
那许正听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道:“江湖传言而已,兴许只是恰好同姓罢了!”
齐云也笑道:“不错,这话怕是柳兄误了,我等师兄弟在门中从未听闻南宫堂主提起过还有一位妹妹,更不要说是后宫的娘娘了…”
“如此说来,真当是江湖传言了…”
柳坤与齐云、许正二人又闲聊客套了一番,这齐云倒算是个热心肠,与柳坤聊得也颇为投机,那许正却是一直板着个大脸,柳坤也懒得与他计较。
崩月堂南宫堂主便是南宫斗,据齐云、许正所说,南宫斗素来好武,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更没听说过有什么达官贵人的亲戚。柳坤想起柳知章所说的事情,心下有些奇怪,暗道难不成爹的消息有误?
正思忖间,楼下一阵骚动,众人闻声探头看了过去。只见刘府门口,招风堂的众弟子拿住了一个女子,正在问话。那女子一身粗布素衣,平平无奇,裹了一条暗青色的头巾,显得有些害怕。
为首的招风堂弟子声音明显大了起来:“还不快老实交代!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那女子懦懦怯怯的,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柳坤自语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怎地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见那女子似要隐藏什么,那招风堂的弟子上前一把薅住了她的衣领,竟将之提了起来!那女子紧抓对方的手臂,挣扎之下,头巾滑落,露出一张还算标致的脸蛋,她紧忙慌慌张张的扫着周围,极力的想要用手臂捂住自己的脸。
那齐云、许正瞧见了,齐道一声不好!
“是余姑娘!”
当下齐云、许正二人从小窗翻身跳下,飘身至对面刘府,掠到那二人身边。
许正一拱手喊道:“祝师弟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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