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分,大地尚残有夜的余韵,将昼未昼。
风入屋使得链珠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床榻上的人影蓦然掀起床褥,弓起身,他那落在床褥外的手背泛着红芒。
火辣辣。
白子昂看着手背浮现的烙印,他心中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任他现在看到的文集,全然没有一丝头绪。
关乎他穿越之谜的‘烙印’却像是个闹钟,每到这个时辰,它就会展示它的存在。
既不会对他造成肉身上的伤害,也不会让他有什么幻觉,让人搞不懂。
他曾经怀疑会有什么后遗症,偏偏,他找不出身体任何问题。
现在的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迷梦中,白子昂很迷惑。
从床榻起来,人影走动,穿戴。
梆梆梆。
“少爷?”
“进来吧!”
因白子昂作息习惯的改变,负责伺候他的侍女也随之改变了作息时间,短短几天就摸透了他起床的时间。
一盆清水捧了进来,随后是侍女帮他整理衣衫。
“府内黄药师差人回话说,按照你要求的古迦丹方,短时间,他没有办法炼出符合的丹丸,要是少爷急用丹丸修炼,他有熟手炼出一些残次品。
药童试药的后遗症是,修炼时弊端加倍,结束后还会痒一阵,具体还会因人而易。”
作为一大武士世族,白家的底蕴当然不止是只有武士,想炼丹的药师,匠师等专项人员也有培养。
习武所用有部分丹丸就是自家的药师提供,若是在之前,白子昂可没有让药师专门给他炼丹的权力。
这都是他用放弃一种叫做‘石心’的灵性材料换来,府内的日常丹丸不适合他如今古迦秘术的修炼,所以他才要舍掉一些来换取一些必需品。
“先取一枚,我来试试。”
院外人影走过,墙壁上的兵器架多了几把剑。
阳光洒落在白子昂的脸,让他倍有光泽,风起,树叶飒飒动,一片叶落下,忽然,他人周身萦绕一圈光晕。
咔。
清脆的响声从白子昂的身体传开,古迦虫钻到了他的眉心,凸起肉痕,如同一条闭合的竖眼。
只见他神相庄严,忽的就动起来了,无形的声波,探手印下。
铛。
石铁上多道薄薄的掌印,遂而他跨步而行,走九宫,飞扬手臂,取下一把重剑,宛如石板的剑身。
舞动得虎虎生风。
以此,他在熬炼力气,同时他眉心肉芽蠕动,脸庞不断有一些细小的虫痕在爬动,宛如自投罗网,全都被吞入到古迦虫体内。
虫变大,气也在壮大。
......
白宅另一端,花香四溢的庭院。
石亭里,白学友坐在石墩上,脸色苍白,眉关紧锁,仿是有着难以解决的烦恼,眼神半眯,他的头颅方向所望正是白子昂的位置。
他偏向另一方位,仿若在观察什么,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三爷。”
白管家抬起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变得虚弱许多的三爷,他连忙取出一份策本,上面有白家徽。
“这会不会太冒险?一个不慎,我们白家家业可能就毁之一旦。”
“富贵险中求,你不是说,这些天,城中各村各镇都有诡异之事发生,君子之死,莒君又老了,镇土碑图鉴失踪,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仿是笼罩一只黑手。
暗中不管是人,还是怪,隐藏太深了,事情还牵涉到千国,燕国,我白家在这等大势面前,如同蝼蚁无二。
不尝试,如何能活。”
白学友咳嗽一声,脸色多了抹浮红。
“是,我明白了。”
管家转身离去。
“阳光太烈了,白家需多几把伞,俗语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金不去,人怎么来,有人就能有金。”
他做了个手势。
“取剑来,月虹。”
“是。”
守在旁边的嬷嬷从白学友的手中接过长柄钥匙,转身离去。
“希望我们兄弟的决定没错,不然就成了白家的千古罪人。”
他端起椭圆的手柄炉,静静闻着从网口渗出的清香,缓解头颅的疼痛,脸色也稍微红润起来。
上午时间转瞬即逝。
“报上名,找谁?”
背着琴的老丈有些恭卑,白家对他这种人来说,那都是庞然大物存在,就算是个看门的他都不太敢得罪。
“我是奉了白子昂少爷前来,这是牌子。”
正是因为白家身份,老丈一听是少爷级,立马不敢推脱,答应下来。
若能讨得白家少爷欢心,他能有很多无形的好处。
“嗯。”
门卫看向老丈背后的琴,不等他发问,老丈就连连欠身,“这是琴。”
“你等着。”
过了一会,一人小跑过来附耳低语。
“走吧。”
假山,流水。
生命力坚强的杂草从石缝钻出,宛如画龙点情,给一众死物添加了恰到好处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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