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留下一半人在前门,带着剩下一半绕到寿竹宫后门去。
王大关越想越气,道:“我实在搞不懂,刘大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教主让我们来寿竹宫,难道不信任我们,又派了刘大钊来?”
王铁山道:“未必,教主眼下在闭关,教中事务都是熊护法打理,我看多半是他的意思。”
王大关道:“可他为什么要派刘大钊来呢,难不成还真信不过我们?”
王笑笑道:“熊护法为人跋扈专权,又极自负,以寿竹宫目前的实力,他肯定不会放在眼里,没必要出动应天教两个堂主来这,岂不让人笑话。”
他平常不怎么说话,每每开口却能一针见血,切中肯綮。
王仁义连道奇怪,朱季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安静一点,快被你们吵死了!”
他一人走在前头,信步悠哉,细细玩味寿竹宫外景色,此时皓月当空,清风徐徐,寿竹宫外万竿修竹飒飒朗朗,一派疏爽俊逸之气,空中夹着细微的桃花香,更添春夜之暖,撩拨人心。
朱季本想吟上几句诗,却被身后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心烦,诗意全无。
他忽然想到叶流珠那如花的面庞,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刘大钊抓住她母亲,她应该很着急吧?
“唉,这寿竹宫实在是好景致,我是真不忍毁了此地啊。”朱季忽然说道。
王仁义道:“堂主向来风雅,我看咱们把寿竹宫人全部杀了,把那姓叶的小娘们抢过来,给堂主当夫人,就住在这里,岂不快哉!”
王笑笑道:“别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
王大关道:“我们是接了侯护法的命令来寿竹宫,而侯护法传的是教主之命,那刘大钊又是接了谁的命令?”
朱季道:“管他接了谁的命令,我不想再听见这个人了。”
众人到了寿竹宫后门,宫内人声寂寂,由于后门地势较低,也看不见宫内亮着灯,朱季不禁怅然,颇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寿竹宫仅剩的二十七名弟子聚在一堂,还有竹雕大师李宗希一家三口。
他们得知王小斐被应天教擒去,人人悲愤之极,要和应天教同归于尽。
阿紫紧挨着叶流珠,又是担忧又是害怕,谈执中因内伤太重,叶流珠灌输他一段真气后,在屋里打坐调息。
众人相对默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流珠本以为接过寿竹宫宫主的位子不过就是好玩,没想到今日要面临这么大的考验。
她虽然镇定自若,但眼下寿竹宫实在已经到了绝境,无计可施。
良久,钱绣说道:“宫主,依我看我们现在只有背水一战,我们一起往外冲,掩护你和谈公子撤退。”
杨鹏道:“不错,以宫主的武功,只要你活着,将来一定有机会给我们报仇,重塑寿竹宫名声。”
众弟子对杨鹏所说的都很坚信,他们都看到叶流珠和应天教的人两场比试,叶流珠武功之高远超出他们预料,要是有机会逃出去,未必不能重振寿竹宫雄风。
一个李姓弟子说道:“可这样的话,夫人该怎么办?”
众人又是一阵默然,叶流珠本想说,我在我爹爹的书房中找到了寿竹宫祖师所修密道,我们可以从密道一起逃走,但这样一来无疑要丢下王小斐一人。
寿竹宫眼下这么点人,想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把人救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钱绣道:“宫主,那条密道你们找到了吗?”
叶流珠道:“找到了,在我爹爹书房里。”
钱绣道:“那就好。”他忽然精神一振,面向众人,道:“诸位,我等深受老宫主大恩,无以为报,如今寿竹宫面临强敌,倾覆只在瞬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保住寿竹宫,那就是让宫主带着谈公子从密道逃走,我们留下来拖住应天教,只要宫主活着,那么寿竹宫武学就不会失传,我们也就对得起老宫主了!”
此议一提,得到所有人的同意,杨鹏道:“不错,钱老弟此言有理,宫主,你带着谈公子赶紧走吧,我们留下来和应天教决一死战!”
阿紫道:“不行,你们这是在逼宫主放弃夫人!”
钱绣道:“阿紫,我们何尝想要放弃夫人,我们兄弟拼了命去救她,至于救不救得了,那全看我们的造化了。”
杨鹏厉声道:“宫主,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必须要有所决断,你既然接过了寿竹宫宫主之位,理应有所担当,不能愧对寿竹宫历代祖师!”
叶流珠道:“杨叔叔,我……”
李宗希的儿媳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道:“流珠,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对你,对夫人,对寿竹宫的感情毋庸置疑,若非应天教,我们大家还会再看着你成亲生子,直到我们老去。可世事难料,如今你既然是宫主,那就要挑起这个担子,将来你如有能力,那就替我们报仇,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就远遁江湖,过好自己的一生。”
杨鹏道:“宫主,应天教人还在外面,他们今晚可能会再次强攻,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叶流珠为难之际,忽听一人喝道:“什么人!”
众人大惊,两名轻功较好的寿竹宫弟子已经从屋里消失,众人也跟着出屋,却不见有人影,只有柱子上钉着一把飞镖,和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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