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最是上心于休息的时候。”忘情自然是坐下,“切磋之时老是分心,真不知你那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
“还不是姐姐的原因。要不是姐姐老使出别出心裁的招式,我又怎会常常分心?”
狐秀秀这话一点儿不假,提议切磋的是她,一次未赢的却也是她。同样是众人皆知的夜月朦胧七十二式,她却总在忘情那儿瞧见了不一样的风致。几日下来,她还是未习惯那种别开一面的惊艳。
“还真是讨打!竟然还赖到我身上来。”
忘情对喊他作姐姐的狐秀秀实在无甚好说,本该比他大些的她却往往像个孩子。有些时候,他甚至怀疑大厨叔这多年是如何教导的,怎地出了这样一个奇葩。
“嘿嘿。”她最喜欢挂在嘴边就是这两字,“就让让我呗,反正无关大雅。”
忘情脸无神色,瞧不出心意。
“对了对了姐姐。”狐秀秀狡黠地岔开了话题,“缘何你能将夜月朦胧七十二式使出不一样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秘啊?”
“若是真要奥秘,你认为我会跟你说么?”忘情反问。
“也是哦,既然无有奥秘,那就说说吧。”
忘情怎地不知她以退为进,不过正如她所言,说出来也没什么。
“你觉得自己所学的功法在交手时是不是都用得上?”
本准备脱口而答的狐秀秀忽地打住,她越想越觉忘情话里有话。果然没等她回答,忘情又开口说了起来。
“绝对不可能全用上!即便是生死鏖战打上几天几夜,也不可能排出所有招式一个一个使下去。没有那么傻的人,也没那么傻的对手,他不会站着让你一招招地比划。”
“这是自然。”狐秀秀十分肯定。
“所以,必须做出选择,而且还不止一次。每遇上一个对手,可以说,就得换上一套招式。”忘情不禁回想起那交手的那些不知凡几的对手来,尤其是南越的一众修者。
“可不是有那样的话流传吗?就是诸如‘一招破尽万法’的话……”
看着歪着头提出疑问的狐秀秀,忘情回道:“准确的说,是使那一招的人破尽万法。其若不然,不是谁都可用那一招败尽敌手吗?”
“就是说,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进而招式就变活了?”狐秀秀立马反应过来。
“平素的练习必不可少,而且必须绞尽脑汁去想方设法‘弄完’招式。只有那样才能保证所会功法既不少,而且还很精深。若在平素都无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又怎会在激战中独挡一面?”
忘情看了过去,狐秀秀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而如何选择对敌的招式,那就需要不断地与人交手才成。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好些时候却偏偏很重要。”
“也就是说,平常练习多发妙想奇思,再与人交手时进行验证。”狐秀秀接过话来。
“想得再如何惊奇,禁不起考验的话,也是徒然。”
“可交战的时候……也不一定就用得出来啊,姐姐前面不是说了吗?因人而异,所选不同。”
“看来你听进心里去了。”虽是如此说,可忘情脸上还是故作的一脸平淡,“可比起那些你习过却从未用过的招式而言,U.ukanshum它们至少还能露个脸。”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对招式体悟的验证,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算没验证到,至少也能弄明白需要再做出些改动,因为没用上啊。”
“姐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反正不亏,是不是?”
“你这话,好似我前面说的都不怎么样。”
“可没那个意思,是姐姐想歪了。”
“其实,你现在无事做的话,倒是可以去练下圆磐式。看看能不能像我那样直接将大圆石定在身前不动。”
“这个主意不错。”
她起身就窜到了石台中央,同一时刻,月轮浮在身前。闭着眼细细想了片刻,睁开时月轮随心而动。
月锋朝上,月海朝前,看着就好似眯着眼的笑眼。往前往下一倾,一硕大宛如白玉的圆石就从月宫之下钻了出来。
然后就不依不饶地往前滚去,气得狐秀秀顿足将圆磐式撤销了。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
忘情摇摇头,靠在木柱上,喊道:“所以你才要练习。可说好了,正午以后就带你去找熊部之人的麻烦。你再不加把劲,可就难办了!”
狐秀秀立马盘腿坐在地上,她要静下来心来好好回想忘情施展圆磐式的情形。她不想错过与熊部之人交手的机会,有大厨叔在身边,那样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一种或多或少是无奈之举的宠爱或者说溺爱,她心底却有些不甘,她不想成为拖累。
“秀秀是个好强的人啊。”
说给自己听的忘情看向了天上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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