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狐秀秀住进绝壁洞府后,平常的安排就发生了不少的改变。不论如何,此时乃是两个人,不再是忘情一人孤孤单单。
孤独,不能是永久,或者长久。
就像现在一样,两人在石台上切磋较艺,兴致俱是颇高。
两弯月轮不断地撞在一块儿,叮叮叮的发出阵阵声响,甚有绵绵不绝的意味。如此奏伴下,却是一番略显颠倒的景象:忘情不断地欺近,狐秀秀不住后退。
而且,这角力的局面越发对后者不利。
“青衣姐姐,你不能这般耍赖,怎么老用空叮式啊!”气不过的狐秀秀闹嚷了一句。
“这才绵延五十六声,谈不上‘老用’!”见着她想借机脱身,忘情急踏一步,月轮又粘了上去,“要知道,熊部之人可不会任你使性子。”月轮复又叮的一声,却是又连上了空叮式。
“姐姐太坏了。”
话虽这么说,她却圆睁大眼,顿足而反击。月轮佯作击向下盘,实则向上一挑。这挑眉式使得既快又巧。
忘情一眼看穿她的把戏,后退一步以退为进,空叮式那空灵的叮音复又响起,惹得狐秀秀银牙咬咬、声愤呼呼。
见着撩拨得差不多了,他才变招,却是连瓦式。
“秀秀,交手时分心,大忌啊!”
的确,狐秀秀正在气头上,月轮竟未有招架的打算。忘情的话扑一提醒,她就慌了。
“快退,快退!”她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脚下发力,忘情猛然追上,经由之过,月轮微微然地上下不定,令人不知其发难之于何处。
醒悟过来的狐秀秀赶紧做出应对,先抬起月轮就一式水车式,紧接着还谨慎地接了一手矛戕式。
而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半丈。
“离得如此之近,怕是很难招架吧?即便是拦下,也总得有所耽搁吧。”狐秀秀心里冒出的就是这个打算。所以她才会蛮腰一扭,从侧面斜着朝忘情欺近,转守为攻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不过她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一个浑圆如珠的巨石突兀出现,不仅拦截下了水车式和矛戕式,还让她的偷袭覆诸东流。
因为,她眼里的“青衣姐姐”早就一脚踹向大块圆石,借力往后飞了起来。行之有效,简单至极。
见着忘情在空中诡异得飞得有些慢,狐秀秀一时错愕。就是这么一刹那,已经晚了。
弧光九式之慧光式,需由上而下劈出月轮。
在忘情劈下势尽之时,他还分心二用地将月轮也给扔了出去。慧光式立马展现出它磅礴的一面:一道从天而斜来的光束轰然而降,约莫三人合抱那么粗,而且其头端之处还浮悬着由大而下不断被剥离出赤块的玄石,就好似燃烧的炭。
这紧要关头,狐秀秀却痴愣住了,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从未遇见这副状况。
好的是,忘情似乎早就料到,所以才会扔出月轮而使出弧光九式之溯返式。月轮从一旁杀进,轻而易举地将狐秀秀推了出去。
刚一离开慧光式临照之地,慧光式就寂然地映在了石台上,一个刹那后才发出轰轰地声响,好似天崩地裂。
忘情纵身来到慧光式砸出的坑边上蹲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它捣鼓出的残破景象。坑不算大,更谈不上有多深,不过里面却是一片漆黑,甚至还冒着缭缭热气,就好像被烈火烧过。
惊魂未定的狐秀秀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忘情身旁。
“姐姐你太狠心了,竟然这么对秀秀。”
忘情头也未扭,直接回道:“真不该用溯返式将你推开,这没良心的。”他还是盯着那漆黑的坑。
“嘿嘿,没想到弧光九式可以和圆缺九式这般搭配。姐姐那圆磐式使得好生精妙啊!一般的人,就只会让大圆石滚起来,由此而成冲撞之力。没想到姐姐竟会让它定住,这样一来,就化身为一道厚实可靠的屏障。可攻可守啊!”
狐秀秀越说眼睛越发亮,心里更是暗自念叨:“大厨叔真没说错,能在青衣姐姐这儿学到太多。”
“招式本没有攻守之分,只是有所倾向,加之情况不同下的不同应付而已。”忘情起身,手指圆坑,“这演武台毕竟不是洞天福地之流,填坑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呜呜呜,为什么总是我干这劳累的活啊!”
“因为你输了啊。早就约法三章了,自然得遵守。”
“这不明摆着欺负我嘛,我怎么打得过你。”狐秀秀叽叽咕咕地走开,石台附近垒了不少的大石块,乃是修葺石台的材料。
忘情不以为意,纵身赶到豆腐山山崖边上,随意停留,稍加巡视。自从狐秀秀入住绝壁洞府以来,巡视的次数就比往常多了起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可不愿发生意外。
毫无异状。等着忘情回到草庐时,狐秀秀早已坐在了那儿,圆坑自是被她填得瞧不出曾受过破坏。
“姐姐幸苦了,快过来休息休息。”她拍拍身旁的草垫,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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