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横剑胸前,谨慎地盯着远处风轻云淡的忘情。交手这多回合,云深深深地明白眼前的忘情与他遇见的屠之的不同。
屠之浩然长气,招式敦浑而灵动,而令狐忘情则不然,不仅是诡变,简直可说是没个定性。
而且他太过擅长抓住和制造时机,刚刚那一波攻势若不是我曾精研听音方寸剑法,估计早已落败。想到这儿,云深的心里就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作为对手的忘情自然也是在打量云深,跟着后者一样,他也在感慨其与白游的不同。
白兄的剑招与这位云道友比起来,还真是少了不知多少。不过也只能说各有特色。白兄地剑道攻守兼备,攻的凌厉,守的也是自在周道。云道友则是另有建树,不同剑法中的剑招都能被他“亲密无间”地连在一块儿。一旦绵延起来就真如其名,成了“云深不知处”的声势。
幸得我打南越一路而来将六字诀细雨润无声的融入到招式中,不然也不会以小变应下万变。
不过云道友虽是拦下身后的钉指,却没躲过正面的太临,不知接下来他要如何办?
忘情紧紧握住归兮,使劲一蹬后身子就窜了出去。而对面的云深,亦是迎向忘情,他紧紧握住雾繁,有了决断。
因着光寒和蔓兵而暂时茫茫不见的诸位观战之人在恢复视见时,就看见蔓兵所绾之阵仗早已不见,云深也一并未却待在原地,而是退了很远。更让众人惊愕的还是他嘴角的那一抹夺目嫣红。
众人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却知云深受伤乃是拜忘情所赐。所以震惊之后,他们却是更为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剑门上的那两道身影。没让他们等太久,那两人复又战到了一块儿。
不过至始至终有四个人一清二楚目睹了整个过程。
“你不会早就料到有这场面了吧?”洪烈扭头看向白游,艾小小也是如此动作。
“要是我这都能料到,那也真神奇了!”白游连忙摆手,心想我虽爱显摆,但莫不是基于事实,像此事就是爱莫能显。
洪烈心道一声“糊涂”,师兄不就是恐高在待在这儿吗?哪会是料到这场面啊,我竟然还傻傻地、自作主张地给他按上其他理由。
“白师兄,刚刚令狐道友使出的那几招叫什么啊?看着好厉害哇!”艾小小笑眼甜甜,呆呆地看着白游。
练红姿一脸严肃地看了眼艾小小,后者立马会意,连连保证再也不那样说话了。
“夺人视见的招式叫光寒,佯装偷袭的招式叫钉指,暗度陈仓的招式叫太临。后两者都是从红尘阁的鬼手演化而来,乃是忘情基于鬼手自创的招式。”
“他该有很多自创的招式吧?”
白游细想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反正是不少,毕竟自创的招式使来顺手得多。前面不也说过吗?好些招式他都喜欢往深处去挖各种变式。那样一来,只能算对招式的精深体悟,算不得自创。”
“那样也很厉害,所谓的精深体悟指不准就牵扯出一门新法和一套新招,这谁又能说得清?总而言之,精深一分则不止强上一分。”
“三师姐说的极是。”白游接着就问道,“云深此时施展的是什么剑法?”
“该是师兄自创的云雾剑式。”洪烈抢过话来回道,更是做了进步一说明,“以前就听闻师兄创了云雾九剑,然后就是云雾十八剑,再后面就传闻他弄出了云雾三十六剑……到了如今,却是真不知他又添至多少剑?”
“这就是云雾剑式啊,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师兄使出来。”艾小小恍然大悟,小手忽地一拍掌,“那这不就是师兄的后手?没想到就这样暴露在诸位同门眼前。”
“云师弟该是不会在乎这个,而且参加剑门大比也是为着让长辈们瞧瞧大家近年来修炼得如何。与我辈而言,更多是互相印证剑术乃至剑道。无所谓输赢,自然也无所谓暴露后手。”
“说俗点儿,无非就是大家伙聚在剑门打架!”洪烈沉声说道。
其余三人皆是点头同意,他那话,没毛病。
“这快要一个时辰了吧?”白游忽地说道。
练红姿三人齐齐“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在南越九城一关之时,不论遇着怎样的对手,忘情都是一个时辰内将其击败……只是不知今夜的比斗,又将会是如何?”
白游这么一说,另三人就无有接话的打算了,乃是更专心留意剑门上那两道乍分乍和的身影。
此时的云深,上身被云雾缭绕而围,在月下显得十分缥缈,自带仙灵。而斜指于地的雾繁上亦是泛着云雾,只是淡上不少。
忘情不仅是早就注意到他的这番变化,而且也领教了由着这变化而来的招式。灵活,缥缈,迅疾,这六个字可以将其概括。
“云道友这套招式该是自创吧?”
又一次分开后,忘情忍不住问道。
“被你看出来了,这一套招式名曰‘云雾剑式’,如今被我推演到一百四十四剑。”
“一百四十四剑……云道友大才!”
“可别这么说,其中取自其余剑法的剑招也是不少,仅是稍微做了下改动而已。离着我所设想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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