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窈还是不乐意地叹了口气。
“清窈姐怎地还叹气,剑门大比结束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得回繁城一次。”忘情瞄了下角落里翻滚的白游,“那时,大家不也能在繁城里再聚上一聚吗?”
狐青衣听着忘情这么说,没来由的一阵暗喜,不过她也看见孟清窈蹙眉的样子,也赶紧劝道:“窈妹,忘情说得对,难不成你有何难言之隐?”
“也不是难言,忘情他俩一走,我就得回宗门里跟着师傅潜心修炼。这山中岁月,晃眼一过也不知多少年。下一次相见,真是不知是今夕是何年?”
说完这话,孟清窈扭头看向火光映照下的忘情,她知道他定会设法开解她,就像以往一样。
“不管过去多少年,你还是孟清窈,我还是令狐忘情,这是岁月所抹杀不掉的。你都说了是待在宗门里修道,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道门儿女所孜孜追求的不正是修道有成吗?”
“我觉得还是那句话,暂时的离别是为着以后更好的相聚。不然我们三台十四友缘何天南海北各自纷飞,不也是为着各自历练后有所悟、有所得吗?我都可想象武兄听着你说那话会回什么话,他一定会说‘若是不修炼个像样,都不好意思与你们碰面,自然是得潜心修炼’。”
“所以清窈姐你就无需如此期艾。在宗门修道就得潜心,就所有杂念繁思潜藏在无垠之地;下山历练就得顺心,所求无非顺应心意。”
一口气说完后,忘情就盯着孟清窈看。后者低着头细细思索片刻后就抬起头来,眼里的坚毅一闪而没。
“做姐姐的好似每次都需要你开导,真是有些丢脸啊。”
“窈妹,这可不是丢脸。忘情所说,我听来也觉振聋发聩。道理就是道理,谁说出来都一样。再说,作为朋友,讲起道理来,也就没了丢脸一说。”狐青衣再扭头看向忘情,“尤其是‘潜心’和‘顺心’,说得很有意思呢。”
“青衣姐姐过奖了。”忘情连连摆手,“清窈姐当是该知那‘潜心’和‘顺心’的另一个说法,今次所说,也无非是在那说法上加了一番修饰而已。”
狐青衣期待地望向孟清窈,想她快些将“另一个说法”说出来。
“你指的是‘修炼时十二分用心,休息时也十二分用心’那话吧。”想了一会儿后,孟清窈才缓缓道来。说出之后,她更为肯定就是这个。
忘情点头不已,狐青衣则在咀嚼着那话。也在此时,白游和刀子从“战场”退了下来,回到篝火旁各自坐定。
“谁赢了?”孟清窈专门挑事。
“我!”
“我!”
白游和刀子皆是怒目而视对方。
“你……”
“你……”
他俩都别过头去不看对方。
“哼!”
“哼!”
忘情三人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实在是没忍住,都大声笑出声来。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一碰上没几句话就吵了起来,.uukanshu.c接着就是满地打滚地掐来抓去,闹完后分不出胜负不说,还都觉自个儿赢了。”孟清窈不停地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三年没见,遇着了还是一如往初,难不成你俩是在回忆畴昔?”忘情也是打趣。
狐青衣倒是什么也没说,毕竟该说的都让前面两人说了个完整。
白游和刀子又同时看向对方,都撂出狠话。
“下次让我逮着,绝对将你收拾得更加见不得人,让全城的孩童都追着你跑!”
“说的你打得过我似的,我一定要精心修炼乱抓一式,定要让你丑出天际!顺带着让你因着恐高吓得半死!”
这一人一狗说完狠话后,就齐声质问忘情三人缘何不说话。
“看你俩如此默契,实在是不忍打搅,我就乖乖地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忘情拿来柴火放进了篝火堆里,“刀子啊,我三年未见,你咋一见着我就跟白兄打了起来,实在是让我好心塞!”
刀子恍然大悟,心想咋把这茬给忘到九霄云外。
“这几日都闹惯了,一时没收住!对了,黄狗头叫我遇见你后一定要问一声:愿不愿意来黑店做事啊?”
他那狗脸立马换做谄媚之神色,心想若是能把忘情哄进黑店,绝对是大功一件。
孟清窈和白游嗤之以鼻,忘情志不在此,再如何邀请也没用?再说了,刀子你那模样实在是太恶心。
狐青衣则是抿嘴而笑,看来忘情真的是足智多谋、精于算计,不然狗头不会把邀请他的事挂在嘴边,更不会吩咐刀子也留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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