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和大师姐倒是有些像,乃是从沙场中演化而来。”忘情任着离歌呼啸着寻它的伙伴而去,“离歌和冰离最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对前者我一直模模糊糊不得要领,也是在南越边疆那九城一关才略有精悟;对后者,它之神通早就不是那句小诗所能括尽的了。”
“小师弟就是小师弟,一个人就带了六个心通,而且个个都神气十足。真替与你比斗那些人捏把汗,说得明白点,乃是以一敌七啊。”
“师兄你别光顾着夸我,快让我瞧瞧你的‘刺’吧?”
“好,我就让你见识我的刺,可不要太惊讶!”谢邪开着玩笑,手掌一抬就从手心钻出一道大拇指粗细的漆黑之物,像麻绳像长棍像水柱却好似什么也不像。刺一下就落在了石桌上,发出锵的一声。
“师弟你拿在手里试试。”谢邪催促道。
忘情也就拿起了那一截刺,刚念叨一句“轻了”就发见手中之物重了几分,他心里赶紧想着“还是轻了”,刺如他所料地又重了几分。
“刺的轻重可以全凭心意而来啊!”
“正是如此,把刺递过来,其他的就要师兄来给你演示了。”谢邪嚷道,就将刺接了过来,“小师弟你可得好好看着,师兄我一身的本事有一半……不,三层就在这心通上了。”
“知道了师兄,你快些开始吧。”
谢邪笑了笑,那一截并不长的刺在他手里一会儿变作短刃,一会儿变作匕首,还变作暗器,诸如飞镖、飞针之类多不胜数。
“这刺不仅可以改变轻重令人趁手如意,还能变作任何形状的兵器,不过所需刺的长短却有所分别。”
忘情连连点头。
“当然……我的刺又何止是这样?”谢邪将刺变作短刃的模样,虚空一凿,“这一刀下去,不仅是疼,还会让人生出绝望、恐怖等等的情绪,这个小师弟你该是很熟悉吧?”
“幽情!当然熟悉了,只是我所学和师兄所学可能不尽相同罢了。”
“对,这个我们后面再说。且让你再看看其他变化。”谢邪使劲一捏刺,它顶端处就化作了一只手掌,五指灵巧,频频而动,“往地上一扔,弄不清楚的还以为你缴械投降,不曾想却是忽施暗箭。”也就在他说这话的当儿,刺就变作了一只漆黑的手把玩着飞镖。
“这倒是和鬼手差不多。”忘情笑嘻嘻地看着谢邪。
“就是那样,我可不敢在刺杀时使出鬼手。不过这样偷袭的小把戏,硬要说那是红尘阁的鬼手,怕也没人相信。”谢邪阴险地笑了一声,接着他将刺收回了体内,一脸期待地看着忘情。
“师兄,你不会就显露这么点儿本事给我看吧?”忘情怎地会不明白谢邪的意思,故而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谢邪得意地将双手放在石桌上,同一时刻,刺就从他身体里钻出,俱是如枪头一样,漆黑中带着凛冽的寒气。一个不慎,估计就会遭了重创,甚至于身死道销。
“师兄,你这个就厉害了。整个人就是件大杀器啊,要是离得近的不是能被你一下刺成筛子。”忘情一脸的佩服。
谢邪得意的扬起下颔,嚷道:“那是自然,我可是要闯下一世英名的人。若是没得点真才实学,哪也无需去闯咯!”他低下头看向忘情,吓得一哆嗦,竟从石凳上摔了下去。
“小师弟,你干嘛这样吓唬我!”他赶紧起身坐上石凳,“被七双眼睛盯着真是有点瘆得慌。”
忘情伸手在桌上一敲,叠在他肩上的六个心通就散开嬉戏去了,他提醒道:“师兄,不是七双而是十三只眼睛。”
“瞧我这记性,离歌只露出了一只眼。”谢邪伸手往自个儿额头上一拍,“哎哟喂,打自己也这么使劲,真是傻!”
忘情不禁笑出声来,实在是因着对面的师兄太好笑了。
“小师弟,其实我的刺还有很多厉害的地方。不过有些我也说不明白。”谢邪这不是在吹牛,一个刺客永远靠的不是嘴上的功夫,也从不会窠臼于手下的功夫。
忘情点头示意他明白,接过话来说道:“师兄你就只有个刺,其中的厉害自然得让你去深挖,这也就是专一的好处。”
“小师弟你也不错啊,多则多矣,多而不乱就成。要不然你怎么会练成千般心思万般发那样的法门,不就是让你这样心思繁多之人的‘专门’么?所以,这样一绕过来,不也成了专一。毕竟同门五人中,就你能去修炼那法门啊。”谢邪一通歪理,不过却也带着他关心和打气的心意。
“以前我是恨不得多弄些心通出来,今时不同往日,还是稳扎稳打好。”忘情没忘记在炼情台的幻境中所见的繁多心通,同样地,他也没忘记离歌诞生后曾给他带来的犹豫不决,更是不会忘记他为了打消自己对冰离的防备和疏远而做出的努力。
“那就好,贵精不贵多,这道理你该懂,我就不多说了。”谢邪话锋一转,“此时反正夜深人静,要不我俩出去转转。这无名山里,我认第二熟悉,没人敢忍第一。”
“师兄你不怕?”
“放心吧。你师兄我待在繁城还不是要修炼,那一次不是跑到这无名山深处来。不过那些一眼就能瞧出是出自红尘阁的功法,我却是不敢在外面练习。”
“原来如此。那这么一来,师兄不是被逼着捣鼓出属于自己的招式?真是难为师兄你了,那么懒的一个人……”
“懒归懒,可走上了这条道,就得花心思走下去。”谢邪领着忘情往外走,一脸的神气,“我如今的目标,就是要让刺客南唐谢三和红尘阁谢邪的名儿都响彻在道门里,而且还要人不知这两人实则乃一人。”
忘情重重地点着头,他此时无比相信谢邪会实现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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