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芳和黎黎皆是细细咀嚼他的话,隐隐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孟清窈也接过话来说道:“这个我站在忘情这边。病有轻重缓急,下药施术自然就是不一样。若仅是抱着那些药理而不图新知的话,想想也是不大可能。因着担负着救死扶伤的重任,这其中就不得不用下更大的劲儿,但却不是不可能。”
花怜芳听着这话,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做起来怕是很难吧?”
“就是因着做起来难才去做啊,大家都不愿,也只会不断往后推延,直到山穷水尽只捱命。”忘情盯着窜动的火焰,想起了静潜小地与县山重楼间的长长铁索,想起了他的师兄谢邪,“花了更多的时候去犹豫,却没有刹那迈出去的勇气。其实吧,当你跨出那一步后,后面的一百步,乃至一千步一万步也不过尔尔。”
花怜芳一愣,接着颔首说道:“受教了。”
“啊……花医师可别这样,折煞我也。”忘情从回忆中惊醒。
“狐狸哥哥说的有道理,清窈姐姐也是。看来以后回去横山了,我也得找找相关的巫术看看,不说成为神医,至少也得会上几手才成。”
“真是难以想象,从歌诀竟绕到了医术上来。”孟清窈笑了一声。
“闲聊就是如此:大家先是天马行空地说着,然后逮着个方向一窝蜂地涌去。这其中的过程,也就是乐趣之所在,因着一番谈天说地下来就多了不少见识。”忘情伸手添着柴火,脸上满是笑意,“剑一宗剑门大比明年才举行,具体哪月还没公布,所以我和白兄两人也不会着急于赶路。所以这后面的日子,可就长了,有的是闲聊的时候。”
“虽不急于赶路,可也不光是揽胜观奇。于修炼,怕是无人愿缀吧?”孟清窈可将忘情的话体会得清明。
“清窈姐姐说的对,狐狸哥哥最喜悄悄地修炼。”
“怎么做到悄悄?”花怜芳疑惑不解。
“算哪门子的悄悄?明明是你练功时恰好没见着我修炼,说的我好像专门躲着你一样。”忘情没好气地看了眼嘻嘻哈哈的黎黎,“毕竟我练功和修炼基本是反着来,多是夜晚练功、白昼修炼。”
“知道你不会,可黎黎这样说,定是有个什么她未有见着吧?”孟清窈察觉出其中的意思,花怜芳也跟着反应过来,两人俱是好奇地看向了忘情。
“就是那招九月,你们见过的。只是黎黎没见着真正施展时的架势而已。”
黎黎嘟着嘴不乐意,她可想看看完完整整的九月是何等之声势。
“那日九月可是将我们护持地周道万全,实在是厉害的招式。”花怜芳感叹道。
“那日的九月不是我能左右的,跟着李兄使随风摇星辰后机缘巧合留下天外来酒一样。本来九月是式攻招,因着在蛮山地界,又因着是头次施展,竟活生生的变作了守招。不过若是无有这等变化,那战局也指不定导向何种地步。”忘情做了解释。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些个变故啊。w.uknsh.你这么一说,真是惊掉一身冷汗。当初那日,我们真是得了不知多少助力才能活下来。”孟清窈摊开手烤着火,脸上清霜乍现。
“当时在外面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要不是狐狸哥哥的师伯说出你们已然击杀了一人,我真不知得提心吊胆多久。”黎黎捂着胸口,她回想当日就觉可怕。那可不是过家家,而是真刀真剑的生死啊。
“最终还是我们活了下来……”花怜芳低沉着说道。
“行走道门,还真是得十二分小心。这个警钟真是敲得好。”
听着忘情的话,黎黎恍然大悟,急忙说道:“怪不得狐狸哥哥弄回柴火后还撑着归兮在岩洞周围转了半天,该是去巡视有无异常吧?”
忘情点点头,说道:“仅是举手之劳,却不可不缺。再怎么后悔,再怎么悲伤……也没用,于事无补。既然渡过了困厄,就应该得到领悟和反省。谁也不愿重蹈覆辙吧?”
孟清窈和花怜芳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幸得有火光映衬,不然绝对会被察觉。两人更是在心里默默记下,叮嘱自己切莫忘记。
“这个我也得学学,一点儿坏处也没。可不能因着疏忽大意而中了歹人的圈套。以后我再设法将几个咒术串在一起布置成陷阱,叫那些歹人敢作恶?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忘情微微一想,拄着下颔笑着说道:“你这想法不错,换做是我的话,可以布置成幻象,敌人一触碰就触发幻象的启动……”
见着黎黎和忘情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孟清窈和花怜芳相视一望,脸上都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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