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了下手中两物,他继续说道:“这小瓶中乃是一滴修者的鲜血。那就是说此人与这锦囊有莫大关系,多半是友非敌。”
“如你所说,大略如此。”蚩仇一脸的和气,紧接着就往下把两物何以落到蚩九氏手上给细细说了清楚。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乱笔长老有种笑掉大牙的感觉,心里不住感叹白骨道真是不占分毫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倒置怎么犯冲。
他将两物收于怀中,说道:“杜绝有法子通过这滴血液重现当时之情形,正巧可将那古熏然看个一清二楚。白骨道也就无法耍赖了,我们也算帮小忘情真正出了口恶气。”
蚩仇说道:“因着你们红尘阁已然接手此事,不然蚩九氏也会对白骨道兴师问罪,竟然敢在天浮会场如此胆大妄为。看来这以后还得多加添置些巫阵做些防备。”
“他们岂止是胆大妄为,简直是丧心病狂,以大欺小本就不耻,竟还下作得布下封域来困锁。也幸得其中出了些偏差,不然结局就该是判若云泥,那可是红尘阁最不愿看见之情状。”乱笔长老愤慨地说道。
“要是在荒郊野外,该是留不下忘情。不过反过来说,若不是在封域中,忘情他们也杀不了那两人。”蚩仇看了乱笔长老几眼,忽地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是曾与蚩九氏交过手?”
乱笔长老忽地老脸一红,轻声说道:“蚩九氏啊,仅有一次吧,不过都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
“可是与他打了一天一夜,击败后还将其五花大绑,兼且还在他脸上画了个惟妙惟肖的乌龟?”蚩仇脸上满是喜色。
乱笔长老咳嗽了一声,心想当年还是太年轻。
蚩仇摇头晃脑,笑着说道:“那人叫蚩胜,也是蚩九氏的族人。与你的一战被他叫做‘此生最屈辱的一战’。不过他就是那般说说而已,打小话就多,那次被收拾后可安静了好几天。”
“他现在可好……”乱笔长老觉得十分之尴尬。
“如今也是一员族老,现在嘛,该还在巫神庙里探索吧。”顿了顿,蚩仇复又问道,“对了,他一直引以为恨的即是不知你的名姓,可否告知我,我且转告他一声。哎……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蚩仇。”
“齐知世。”
“蚩胜还打算从巫神庙里溜出来问问忘情,没想到却让我阴差阳错地知道了。”蚩仇肯定不会讲因此之故才将九巫十族大比挪到了蛮山举行,就是为了多加拖住忘情。
“小忘情也不知我真名,他师兄师姐们也都不知。一者是怕他们行走道门时狐假虎威,二者是怕惹出麻烦。”乱笔长老总算是没了那份尴尬,他接着说道,“我有位相熟的朋友也来自九巫十族,他名叫黎观晨。”
“书呆子?”蚩仇一下反应过来,指了指那石岩上放着的一册书,“也对,你俩该是同道之人,皆是喜好如蠹。总算是明白忘情喜好翻书览册之由来。”
乱笔长老摆摆手,说道:“红尘阁门人都爱翻翻书,毕竟祖师的一身本事就打书中而来,我等后辈自是得勤拾不缀。”
蚩仇顿觉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赶紧说道起另一事:“那锦囊和小瓶都拿在了手里,何故不赶忙派上用场?”
“太早了,U.sh.cm让他们再闹会儿吧。起初他们就想瞒着我好好闹腾下,我过来也只是护持这群小辈而已。”
两人这才转身看向了那四面显有影像的石壁,因着武虬大喊了一声“好厉害”。
“经此一役后,道门中又会多上一段传说。红尘阁的威名又会再次被人提及,自会震慑住不少宵小。”蚩仇拄着拐杖敲了几下云端,眼里尽是笑意。
“还是你们九巫十族来得安稳,这个我们红尘阁没法比。”乱笔长老摇摇头,继续说道,“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会悄悄然地惹上你;有些架,有些斗,总是得身不由己地打下去。”
“九巫十族光是粉饰足了神秘也不成啊,不然白骨道也不会在蛮山谋划出这事。虽说别存害人之心,可这防人之心不能少,更是得不乏应付阴谋诡计的实力。那样,才会得到更多清净和安宁。”
乱笔长老点点头,接过话来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留人。”
“所以红尘阁终究是不被正邪两道所容,跟着我们这些巫之部落独立于正邪之外一样。分得太清也就分不清,也常常混淆了试听。只要有超然之本事,也无惧低劣之敌视。”蚩仇微微而笑。
“修道伊始时还心存疑惑,缘何宗门被正邪两道所不容。后来的后来就想明白了,何为正何为邪莫不是他人说了算。如今要我来说,该是正邪两道被我红尘阁所不容。”
乱笔长老很是意气风发,衣袂飘飘于云端之上,端得是仙风道骨。而他身旁骨瘦如柴的蚩仇也是笑呵呵地点点头,看那模样也是甚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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